姬玉眨眨眼。
这……这不太好吧?
她沾了红墨,十分愉快的骂了户部尚书。
毕竟是朝廷命官,往日里见都见不得的人物,有机会损他一番,不要太开心。
姬玉到现在还记得他的儿∓zwnj;子没有官职,只因为他这个爹在朝中当官,便叫醉心楼上上下下小心伺候,跟对待祖宗似的,那祖宗脾气还很大,一个不顺险些拆了楼。
那时她还不是花魁,不过一个小厮罢了,那混蛋玩意叫她当人靶,他射箭,彼时身份低微,忍了下来。
没想到吧,有一天风水轮流转,他的靠山老子被她骂。
姬玉多骂了两句,心里更是畅快。
没了那三件大事∓zwnj;,其它都是些芝麻蒜皮不值一提的小情况,她应付得来,在批了二三十本之后∓zwnj;,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太子殿下那边的一摞空了,被他处理∓zwnj;完。
姬玉登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厮只要闲下来就要搞事∓zwnj;。
手臂还在她手里握着,应该不会吧?
刚这么∓zwnj;想完,便见太子殿下将目光放在自己胸前。
姬玉给∓zwnj;他戴了璎珞项圈,底下挂了一串的小玉件,他拨了拨,登时有空灵的响声发出来,姬玉几乎眼瞧着他嘴角勾起,要霍霍项圈。
她赶在那手之前,往他小臂间捏了一把,想吸引去他的注意力∓zwnj;,倒也∓zwnj;一时成功了,但那厮发现她没有了其它动作之后∓zwnj;,又将视线搁在首饰上。
姬玉无奈,只好暂时停下手里的活,坐到他那边,将他脖间的璎珞取下来,好好的收在盒子里,鬓发下挂的玉件也∓zwnj;是,系的时候好上手,拆的时候太子殿下嫌慢,直接往下拽。
他是嫌自己头发太多,叫姬玉轻打了一下手背才老实下来,可∓zwnj;能是从来没挨过打,整个人都愣了愣,姬玉也∓zwnj;怔了一会儿∓zwnj;,虽然平时对太子殿下放4了些,但这还是第一次打他。
他又跟被贴了定身符一样∓zwnj;,一动不动,僵的不行,好半天才慢慢松懈,变回∓zwnj;了寻常时的模样∓zwnj;。
自己身上的挂件去了,开始盯上她的,姬玉其实今儿∓zwnj;什么∓zwnj;都没戴,但太子殿下那个手闲的,发带都要拨弄一下。
姬玉还有好些折子没看,她第一次上手,速度慢,每一步都要琢磨了再琢磨才能下决定,本来已经很艰难了,被太子殿下一捣乱,磨磨唧唧更弄不来。
他可∓zwnj;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就算一只手握住他,他还有一只手空的,可∓zwnj;以∓zwnj;一会儿∓zwnj;挖挖这个,一会儿∓zwnj;抠抠那个。
姬玉不死心,找来剪刀握着他的手,一下一下把他本来就短的指甲剪秃噜了,看他还皮不皮?
事∓zwnj;实证明剪指甲根本拦不住他,还叫他用不屑的眼嘲讽了一把,然后∓zwnj;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继续揪她的发带。
姬玉头发被他弄乱了些,后∓zwnj;来干脆整个散了下来。
太子殿下拿着那根颜色浅淡的东西,仰着白皙的下巴,表情很得意,就好像在挑衅她,‘这么∓zwnj;点手段就想拦住我?天真。’
姬玉被他刺激了把,一冲动,夺过他手里的发带,两三下反剪了他的手,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将他一双手绑了起来。
身边终于安静了,太子殿下闹不起来了。
他一双手被缚,只能老实的坐她身旁,头低着,不晓得在酝酿怒气,还是怎么∓zwnj;回∓zwnj;事∓zwnj;?
姬玉低头看去,发现都不是,这厮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和轻蔑,动了动雪白的脚趾头,往她腰带上的长∓zwnj;妗夹去。
姬玉:“……”
看来光绑一双手没用,太子殿下还有一双脚丫子可∓zwnj;以∓zwnj;使。
姬玉起身在梳妆台前翻了翻,很容易又找到两根发带,有一根是留着备用的,省得待会再跑一趟,拿着东西回∓zwnj;去,蹲下身绑他的小脚脚。
他没穿袜子,单赤着,不小心碰到脚背,发现是凉的,想了想,姬玉又去拿了一双新的足袜来,捞过他一只要给∓zwnj;他套上。
这厮人长∓zwnj;得好看,脚丫子也∓zwnj;秀气的很,女孩子一样∓zwnj;,窄瘦窄瘦,她的绣花鞋都能套得进去。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很是白皙,皮肤看起来很薄,下面就是淡青色的血管,仿佛只要一碰就破似的,比他的手还像易碎品。
姬玉的袜子套的不成功,这厮似乎晓得她想干嘛,手已经被绑,所以∓zwnj;小脚脚说什么∓zwnj;都不叫她得逞,乱动,逃跑,叫她抓着纤细的脚腕硬套了上去,另一只是一样∓zwnj;的待遇。
转身去拿发带的功夫,这厮又跑了。
‘小娇妻’别的不说,在逃跑这一道上很有心得,不过她在逮人上心得更多,再加上他一双手被绑,站起来都困难,刚曲了一条腿,准备离她远点,已然被她拖过来,将发带系上去。
好了,这下没人打扰了。
姬玉去看自己的成果∓zwnj;,太子殿下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双手被捆在身后∓zwnj;,脚丫子是一样∓zwnj;的待遇,怕他还能折腾,膝盖处也∓zwnj;捆了一道,现在是哪哪都动弹不得的状态,只能侧躺着,叫一头黑发铺了满地。
这幅模样∓zwnj;不能多看,心脏会乱跳,姬玉连忙挪开视线,稳坐在桌子前继续琢磨。
也∓zwnj;就刚写了几个字而已,身后∓zwnj;传来动静,太子殿下像只毛毛虫一样∓zwnj;,一拱一拱过来,挨着她,依着她的力∓zwnj;道坐起身。
因为他腿和膝盖,手都被绑,自己立不稳,几乎算是半靠着她,累了还在她肩头上休息了一下,姬玉身子不自觉挺直,没来得及多做些别的,这厮已然张嘴,嫣红的舌尖伸出,勾了她一缕长∓zwnj;发在玩。
姬玉:“……”
疏忽了。
受了赐教的人冷静了一下,从怀里掏了个帕子出来,搁在手里一道一道折,身后∓zwnj;的人似乎发现不妙,转身要跑,和头次一样∓zwnj;,又被她抓了回∓zwnj;来。
塞的时候不太顺利,太子殿下死活不张嘴,姬玉捏他下巴也∓zwnj;是,她试了几次,这厮玉润的脸都被她捏变形,还是没成功。
姬玉只好换了一种方式,“殿下再不老实的话,姬玉就把殿下捆在床上,叫殿下再也∓zwnj;不能烦姬玉。”
‘烦’这个字眼叫太子殿下狗脾气上来,启唇刚要说话,姬玉已经趁着机会几下将手帕塞进他嘴里。
平时喂饭喂的多,干这活很有经验,只一下便将他嘴里堵的严严实实,一句话说不出来。
太子殿下挣扎了一下,没有用,帕子抵的死,他吐不出来,发带也∓zwnj;系了几圈,特意摸过他的袖子,没有利器,那次是巧合,这回∓zwnj;是真真切切跑不掉了。
姬玉安心去看奏贴,边看边回∓zwnj;头瞧那厮,放弃了一样∓zwnj;,闭着眼,不晓得睡着了还是如何?
他这幅模样∓zwnj;真睡着了会着凉,姬玉将自己的地铺拖过来,放在他身边,然后∓zwnj;去挪他的身体,像滚雪球似的,把他整个人推到地铺里,盖了被子,掖了角才走。
这次太子殿下很长∓zwnj;时间都没有声响,像是死心了似的,姬玉批完一个折子,手里空了下来,有点不放心,刚要回∓zwnj;头去看,便听得窸窸窣窣的动静。
这么∓zwnj;执着的吗?手脚被绑,嘴也∓zwnj;被堵住了,还要捣乱?
知道他小孩子心性,也∓zwnj;没想到这么∓zwnj;操蛋。
姬玉刚要数落他一顿,再把他固定绑在一个地方,比如床上,叫他蹦跶不起来,腿上忽而一重。
这次太子殿下没有乱来,只是从温暖的被窝里挪出来,将脑袋枕在她盘起的腿上。
大概是嫌不舒服,换了好几个姿势才安静下来,狭长∓zwnj;的睫毛颤了颤,遮了漂亮的瞳子,呼吸也∓zwnj;慢慢均匀,很快有了要睡着的趋势。
姬玉蹙眉。
好好的地铺不躺,看她太轻松,给∓zwnj;她添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