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朋友加一只小狗狗都看着高奚,然后嘉言点点头:“我觉得是的。”
懿行很会举一反叁:“那姐姐的意思是,现在没有愿望,是因为没有更让你想拥有的东西出现吗?”
高奚摸了一下他的头,红唇轻启:“愿望啊……”
她行过如鬼爪般狰狞横生的荆棘,染上旧时旅者的血,入眼斑驳如垢,平添几许可怖;她行过繁杂纷沓的浓雾,遮天蔽日如笼困身,难辨足下窄途;她行过佝偻泛白的枯草,点点霜色斑斓覆于其上,纤瘦的草茎易折却在这莫测的境地中苟延残喘;她行过淋漓月色,照得寰宇惨淡,朽枝漫布如白骨。
在寻找她自己的旅途上,得到很多,但最终也失去了。
她低头,唇边笑意柔和:“我想你是对的。”
大概是她的样子太过柔冷,比深冬的月光还要脆弱得让人心疼,连阿丙都低声呜着过来舔她的手背。
“我没事。”高奚看了一眼燃了快一半的蜡烛,于是提议道:“好吧,虽然一时想不到要些什么,但如懿行所说,人生还是要有些趣味才好——我们一起来吹蜡烛怎么样?”
双胞胎兄弟相视笑了一下,然后一起张臂抱住了长姐的腰,甜丝丝道:“姐姐,生日快乐!”
“嗯,我很快乐。”
齐越喝多了几杯酒,脑海里朦朦胧胧,但是十分的安静,所以高奚也不担心他会闹乱子。
他虽然醉了,但目光依然跟着她,看着她带着弟弟们和那只狗一块玩去了,他慢慢地起身,走到窗边静默地凝视着露台上的他们,阿丙闹着想吃蛋糕,但高奚不许,毕竟狗不能消化糖分。
估计是相处了一段时间,高奚不那么害怕它了,这一时正在一块打闹呢,高奚脸上的笑容洋溢得很灿烂。
原来阿丙可以让她这样笑吗?
“羡慕?”
不知什么时候,高仇站在他身侧,目光也放在高奚的身上,但话是和他说的。
齐越想了想他话里的意思,最终按着自己的理解答:“羡慕。”
他听得身边的男人低笑一声:“羡慕高奚的优渥生活?”
齐越缓缓摇头:“羡慕阿丙。”
“为什么?”
“它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做,不用为活着奋力,它听高奚的话,高奚就会对它笑。”齐越轻声说着,然后极其认真道:“我想当高奚的狗。”
于是他听见那个男人在笑,十足愉悦,十分狂放。
齐越不理解,他只不过说的实话罢了。
“竟以为你是个对手。”高仇笑够了,眼又冷却下去,“行,你就当她的狗,能让她开心,也算是你活得有价值。”说罢,他转身回了酒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