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实在没法子, 抢在太子卢湛一瘸一拐跨进堂屋门槛前,萧盈盈打开林镇山握住自己肩头的大手, 起身,一溜烟躲进东边的内室去了。龙腾小说 [email protected]
去内室继续笑一会。
林镇山:……
好吧,招待蠢太子的活, 只能他一个人扛。
说真心话,自打晓得蠢太子负了他女儿, 背地里与林真真搞到了一块, 林镇山就不仅是不待见太子了, 压根是瞥一眼太子, 就到了恨不得一拳揍扁、揍残的地步。
如今, 让他来招待太子, 当真是为难了他。
但再为难, 也还没迎来可以当面撕破脸的契机,林镇山只得猛灌一口凉茶,先压压心头的火, 然后才起身朝太子卢湛迎去:
“太子殿下出去的真不是时候,一出去,就遇上了大雪骤降,早知如此,还不如待在屋里取取暖。”
太子卢湛听了这话,脚步一顿,琢磨林镇山话里的意思。
琢磨来琢磨去,怎的感觉林镇山是在讥讽他,讥讽他方才就不该出去,一出去就被林灼灼和卢剑一唱一和给气得头顶冒烟。
对他来说,林灼灼和卢剑就是那“大雪骤降”啊,遇上他们,确实还不如待在屋里取取暖呢。
实话也是大实话,可这等大实话,被名义上的准岳父一口道破,卢湛只觉面上又是一阵难以言说的难堪。
“嗯,还是屋里暖和。”再难堪,林镇山都是长辈,在长辈跟前,卢湛还得耐着性子给予回应。
心头却是新一轮憋火上了。
正在这时,卢剑和林灼灼也并肩回来了。
卢剑显然听到了两人屋里的对话,还没进屋呢,就在走廊里扬起声音道:
“可不是,外头风雪又下大了,还是屋里暖和。太子殿下,今儿个你也别再带灼灼表妹出府去瞎逛了,就在屋里说说话得了。免得冻坏了她。”
先头林灼灼还未到时,太子殿下给林镇山和萧盈盈的说辞,便是大年初四街上热闹,年味浓,今儿他恰好有空,便想带灼灼出去逛逛,凑凑民间百姓过年的热闹。
林灼灼:……
听了这话,心头立马了然,先头丫鬟传说时,说什么太子要带她出府去逛,居然是真的。
林灼灼立马瘪嘴嫌弃道:“啊,这个鬼天气还出府去逛?可是别了,我怕冻。瞧,方才我就在院子里站了会,手指头就冻得通红了。”
说罢,林灼灼探出十根手指来,一根根都泛着微红呢。
林灼灼自己瞅了瞅,越发小嘴瘪着,嫌弃死了狗太子要带她出门的馊主意。
太子卢湛:……
先是闻得卢剑呛声,再一扭头,扫到林灼灼那满脸的嫌弃劲,卢湛心头再次窜起火来。
今日真是事事不对,但凡他说一句话,就要被一群人围攻、抨击。
当真是与林灼灼一家子不对盘!
娘的,你当他乐意登门带林灼灼出去逛什么街,凑什么热闹?还不是被母后给逼的。
依着他的性子,巴不得这辈子都不再看林灼灼一眼。
偏生,这是在林国公府二房,不是在他的东宫,卢湛没法子有气就撒,最后,还只能忍气吞声陪着笑脸道:
“好,灼灼怕冷,那就不出去了。是孤思虑不周。”
堂堂一国太子,他都说出“是孤思虑不周”的话,很有一股子低头赔礼道歉的意味了。他会做到这个地步,全是因为想起母后的宁宁叮嘱,才勉强逼着自己做到的。
却不想,他话音刚落……
“可不是,你也思虑太不周了,连我怕冷都不知道!”林灼灼一撅嘴,幽怨似的瞪了太子一眼。
太子卢湛:……
娘的,真是越给脸,越蹬鼻子上脸啊!
岂料,他内心话还没骂完呢,林灼灼已经一骨碌跑到林镇山身边,挽住林镇山手臂道:
“爹爹,您瞧太子这未婚夫当的,连我冬日怕冷都不知道,也太不关心我了!这样的未婚夫,要来何用?”
太子卢湛:……
不带这样的吧,大过年的,还公然当着长辈的面,数落他不关心她?
正在这时,萧盈盈躲在里间笑够了,闻得女儿抱怨的话,立马走了出来应援道:
“太子殿下,有些话我本来也不想说的,大过年的,但是吧,那些话憋在心里委实不大舒服,我也就直说了。昨儿庆功宴上,你怎么回事,从头到尾也没来咱们一家子跟前露个脸,有像你这样当人未婚夫的吗?”
“昨儿本郡主可是很不高兴,这才被气得肠子疼了!连你母后的邀请,都没体力去了。”
林灼灼听了这话,险些笑喷了。
娘亲绝了啊,连昨儿不给朱皇后面子的事,都一下子找到了背黑锅的。这下,正月十五再进宫,面对朱皇后时,都完全不需要另给解释了。
林灼灼是心头一直喊着“娘亲绝了”,太子卢湛却是面皮再也绷不住了,只觉自个今日就跟个孙子似的,被这一家子轮流训。
偏生,昨儿个他不搭理林灼灼是事实,没到萧盈盈、林镇山跟前来问好,也是事实。作为“准女婿”,怎么看怎么是他的错,辩解不得。
于是乎,太子卢湛只得再次做小服低,朝林镇山和萧盈盈微微垂了头道:“昨儿,孤心情不佳,才无心搭理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