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担心,戏中人,戏外人,都躲不过一个戏中,何况这人生本就是一场繁花似锦的戏台。”
“现在的我和王子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王子倒了,那我时葑不也得跟随王子一同陪葬,要么就是当那条苟延残喘的疯狗,你说,我真的会任由自己沦落到这等不堪之地吗。”
书房中的交谈还在继续,直到日落西山,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方才被推开。
只见今晨还怒气冲冲的三王子,此时正搂着怀中的侧妃笑得一脸温和。
而他们看见的只是表面上虚假一面,掩于底下的黑暗却是无人可知。
随着夜幕降临,璀璨繁星点缀黑幕,宫殿中各处早已点燃了灯火,而今夜,亮如白昼的宫中则正在举行着酒至半酣的宴会。
正靠在穆沙临身边的时葑看着不时从周围看过来的目光时,脸上的笑意则在不断加深,若是瞧见了哪位模样生得好的公子与大人,倒是毫不吝啬的对其抛了个媚眼,丝毫不觉得她这行为有何过错。
更不知她过于放dng的行为举止,早已惹来宴席上的诸多女眷不满,其中更以大王子妃首当其冲。
“可有瞧中了哪个目标,若是有喜欢的,本王子倒是不介意当那自带绿帽之人,前提是,那人需得给本王强大的助力,否则还不如养在宫里头的男宠。”
大半个身子掩于黑暗中的穆沙临冷冷的出了声,那双如鹰鹫的目光则不断的在场中寻找着最为合适下手的猎物。
“妾身瞧着一个俩个都生得跟歪瓜裂枣似的,妾身又怎会看得上。”此时已经坐起来的时葑给自己懒懒的倒了一杯酒,而后仰头饮下。
在她喝酒的间隙,不忘快速的扫了眼席中不时频频看向她这处的大王子,心中冷笑连连。
她觉得她的这张脸,有时候倒是帮了她不少忙,唯一不好的便是,太过于招人恨了。
“反倒是王子今夜要妾身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是不知这报酬。”时葑见那新端上来,并淋了蜂蜜的烤肉时,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放心,只要你助本王夺得自己想要的,你想要的一切自然不会少。”穆沙临侧头过去抚摸了她那头冰凉如绸缎的发丝,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被圈养的新宠物。
“如此,祝你我二人合作愉快。”时葑并不在意她看她的视线与她心里所想为何,只因现在的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一人为权,一人为生,一人为利,一人为权。
黑与白,光与暗相互交错,缠绕,至死方休。
“这里的吃食倒是别致,王子怎的都不爱吃。”时葑收回了猎艳的眼,此时正充当一个恃宠而骄的美人靠在男人怀中撒着娇。
“等你吃多了,自然也会同我这般。”穆沙临余眼见到正朝这处走来之人,随即强压下唇边升起的笑意。
果然,她等的鱼儿上钩。
此时她倒是不曾后悔没有杀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只因物尽其用后,在抛弃方才是她的作风。
“我这个当哥哥的前面都还没来得及恭喜弟弟娶了侧妃,说来弟妹刚才走得急,都还未叫过我一声皇兄。”
正当二人说话间,手中端着酒杯的大王子——穆沙芎走了过来,话虽是这样说。可那双眼睛则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正低头不语的时葑身上,眸中则快速闪过一抹贪婪的浓稠笑意。
而说起来,此时应当是他们的第二次会面了才对。
只因在傍晚时分,已经换上了侧妃服饰,因着爱美缘故的时葑还特意点了花钿,抹了珍珠海棠花粉,就连这唇亦抿了花纸后,方才随着穆沙临入了宫。
一路上,时葑用那双描了金色眼线的桃花眼,不时看着周围的景物,位置大概与那巡逻士兵交换的时间点。
“爱妃若是喜欢,本王子书房里正好有一张皇宫的布线图。”带着笑意出声的穆沙临,装作没有看见她眼中的那抹打量一般。
“王子哪来的话,妾身不过就是见着周围的布置同大周朝有些不同,故而好的多看几眼罢了,再说此等军事要图,妾身一介女流之辈怎能看。”
时葑快步走上了几步,拉住了她的衣袂,笑得一脸讨好。
“反倒是王子走得那么快,妾身都快要跟不上了,王子也不懂得要等等妾身。”
“哪里没有等,反倒是爱妃的腿太短了。”正同人说话间的穆沙临正看见了不远处携带着大王子妃前来的大王子,就连那哄人的语气都越发温柔。
仿佛对方只要说一句摘星星摘月亮的话来,她都能为其做到。
“皇兄。”
“嗯,此番三弟凯旋归来,我这个当大哥的都还未来得及恭贺三弟。”
同人口头寒暄了几句后,今夜着一身深色绣金丝圆领袍的穆沙芎,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侧的时葑身上,而脸上的笑意则在不断加重,大拇指则不时摩挲着那枚金玉扳指。
“想来三弟身边的这位便是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侧妃了,也不知三弟的侧妃生了个何等娇媚入骨之色,要不然怎能迷得三弟都改了性子。”
“妾身见过大王子,大王子妃安。”原先半垂着头的时葑,此时盈盈的抬起了那种娇艳芙蓉面,对其娇羞一笑。
当真美人展颜一笑,千树万树梨花开。
今晚上的宴席随着各自心怀鬼胎下落幕,同时满皇城都知道,那位向来不近女色,只爱男色的三王子带回来了一个色若魂授的侧妃。
随着那日之事已过了五日之久,其中时葑总会收到一些大王子送来的精致小玩意,其中更有不少汉人那边的附庸风雅之物,偏生她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扔到了一旁。
同时,她倒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这看似清正的宫中,其实早在不知多久前,便开始流行起了游戏,其中除了明媒正娶的正妻与身后有势力的侧妃外,其他女人在他们眼中,就是那等可随意送人的玩意。
而她时葑,就那么巧的被划分在了可送人的玩物一类。
并且她能很清楚的明白,穆沙临此人是因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她这个胆大之人,除了他们是同类外,更多的,皆是想要从彼此身上榨取最大的利益。
只要她在她的手上还有利用价值时,她是万不会对她下狠手。
“侧妃可是在想什么。”正当时葑独自一人在木槿院中闲逛之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身形高大的男人将她给拦腰抱住,并往那假山走带去。
惊得她手脚并用的挣扎了起来,可女子和男子生来便有体力的悬殊,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常年习武的男人。
“住手,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还有你放开我。”美人即使生气都是美的,更何况这等挣扎的力度在男人眼中看来,无疑就是小孩子挠痒痒的过家家玩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