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在不是被你发卖了出去要么就是病死了,总归不过两种可能,何况一个奴才的是死是活同我有何干系。更多小说 ltxsba.me”
“你可真是狠心啊,时葑。”
“先前不是还有人说我心软吗, 怎的那么快便改了口。”
翻了个小白眼的时葑懒得在理会某人,直接提着另一份早点进了小厨房,唯在临推门进去前,不忘说出了她的想法。
“现在我回来了,晚点我们得要去换一间大点的宅子才行,不然男男授受不亲。”
此时正在厨房中,守着小火炉子的高燕自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明亮的炭火照得他的脸忽明忽灭,半垂的眸中漆黑一片,很快,他的左脸贴上了一瓶装着豆浆的竹筒子。
“给你买的,先吃了在过来看,再说这火哪怕没人看,一时半会也灭不了的。”
“夫人你回来了。”唇瓣干裂的高燕接过那还带着热气的竹筒放在手上暖手时,漆黑的眼眸中飞速的闪过一抹笑意。
“嗯,看我干什么,吃东西先,免得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高燕谢过夫人。”
高燕接过她前面递过来的豆浆和小笼包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余眼则时不时扫过近在咫尺之人,好像此刻间,他近得连她身上传过来的淡淡梅花香都清晰可闻。
一时之间,称不上有多大的厨房中只余下那细小的咀嚼食物声,与那火星子炸裂时的‘噼里啪啦’音。
见人吃得差不多了,时葑方才冷着一张脸,问,“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城里可曾有发生过什么事。”
特别是那日夜间她见过的黑甲卫,无端令她内心深处泛起了严重的不安之色,就像是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大事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反倒是城主时不时会来寻老爷下棋,周围边防的士兵增加了不少,同时处于闹市中心的铺子皆卖给了安家,以及现在一到夜间便开始了宵禁。”喝了一口豆浆后的高燕,挑着一些最近最主要的事情说。
“宵禁是从何时开始的?”
“约在两月前。”
“安家的铺子又是何时盘下的?”
“在夫人失踪的那段时间里。”高燕对她的问话基本有问有答,若是不知情的,则会抿唇不言。
一问一答后,倒是令时葑猜出了不少东西,可也仅限于那么几分。
等她推开门出去后,正好见到了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的林拂衣,微抿下唇后,复出声道:“正好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我还以为雪客宁问高燕也不愿问我的。”一句不知是醋还是怒的话从男人鼻间冷哼而出,偏生未曾被心事重重之人给注意到半分。
“岂会,我们先回房再说,外头实在是有些冷了。”
“好。”
等二人在房中细细交谈了好一会儿,高燕方才端着熬好的中药敲响了门扉。
时葑欲从床上起身时,先一步被林拂衣给阻止的按下。
“我去拿就好,再说你这罗袜都未穿之人,也不怕一来二去的生了寒。”
时葑顺着男人的目光往回看,正好看见了她进屋后便褪了鞋袜的脚丫子,在男人带着笑意的注视下,随即恼羞成怒的将脚缩回了锦被中。
“你这脚我都不知看了多少次,还怕这一次不曾。”林拂衣将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还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包蜜饯,好用来给她压下嘴里的苦味。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二者岂能混为一谈。”
一说到之前的事,时葑瞬间有些气得牙痒痒,可是当她一看到那小几上,散发着浓重泔水味的中药时,整个人瞬间蔫了,完全同那冬日里刚被霜打得青紫不接的小茄子。
“这药若是再不喝,等下凉了说不定更难喝。”林拂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谁说我不喝了。”她才刚说完话,便拉长着一张苦瓜脸,大有将军一去兮不复返的勇气,端起那药碗‘咕噜咕噜’咽下。
即便喝药后马上含了块蜜饯在嘴里,那张脸仍是皱得跟苦瓜似的。
“喝点水。”
“有水你干嘛不早端给我。”时葑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后,又是‘吨吨吨’的往下喝。
“若是刚喝完药便喝水,难免会冲散了药性。”
“…………”
等药下肚不久,时葑便是一阵困意袭来,没一会儿,人便盖着棉被,将身子卷缩成一团沉沉睡去。
见人睡下后,林拂衣方才推门外出,并在院中见到了今日本应在城西问诊的鬼谷子。
“医今日来此,难不成是要同林某告别而来。”
不怪他会那么问,只因他在那大开的院门外见到了一辆虽看起来再为普通不过,实际上用料皆是奢华的马车。
“林公子倒是聪慧,一猜便中,这是老妇给林娘子调制的药丸,服用一粒的时效为十日,里面共有一百多粒,应当能用一段时间,若是用完了,届时老妇会再次出现的。”
“如此,多谢医。”林拂衣接过那蓝底小瓷瓶,郑重的做鞠行了一礼。
等他再次抬头时,院中人已不见踪影,亦连院外的马车皆是如此。
原先正在马车中闭目养的呼延哩见着突然掀帘入内,便让车夫赶路之人时,这才睁开眼,略带几分惑意,道:
“怎么那么快便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待得更久一点。”
“不过就是倒个别,又非那等生离死别。”进了马车后,鬼谷子倒是怎么来得舒服怎么躺,再说这马车过大,哪怕睡下俩人都足矣。
“那药的副作用你可言明了不?”
“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不过我想这不过就是一个小问题,应该不影响。”说到这个,鬼谷子瞬间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