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鞋都已经破了,哪管合不合脚,直接扔了便是。”时葑将手上的糕点三两下吃完,便转身回了房,免得继续当那碍眼之人。
林拂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继而捡起了她刚才随意扔在地上的油纸。
“林公子,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当他刚捡起时,身后则传来了张月略带压抑的啜泣音。
“不知张小姐想要说什么。”林拂衣收回脸上的笑意,人也重新恢复了那距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那位莲花姑娘,便是林公子喜欢的女人嘛,可她已经结婚了,甚至他还是林公子好友的妻子。”
“那又如何。”林拂衣轻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在冷讽不过的笑意。
何况这婚结了不是可以离吗,再说他们本就未曾有过夫妻之实,即便有了又何妨。
“张小姐若只是想和林某说这些,大可不必。”因为这些废话对他而言,纯属就是在浪费时间。
“我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林公子会喜欢她而不是我,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比我好看吗,除了这个外,我还有什么比不上那位姑娘的。”
张月眼眶通红,嗓音满是哽咽的注视着眼前男人的色变化,哪怕是连那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何况张月长得本不丑,一张我见犹怜的桃花脸上是一双细而长的柳叶眼,在往上是那如半弯圆月的黛青眉,唇不点而红,肤色白净,整个人举手投足间更散发着端庄典雅,也称得上是一个美人。
只是这有些素净的纯白单瓣山茶花放在那国色天香的雍容牡丹花旁时,却是显得有那么几分的不够看了。
林拂衣并未理会她那肝肠寸裂的问话,不过越是这样,才越发惹得女子的嫉妒心大起,甚至是一步一步朝那不可理喻之地走去。
等刘嘉平回来的时候,看见张月正眼眶通红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可问对方,对方不过只是说眼里进了沙子。
白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因着家里家中来了俩位贵客,刘嘉平倒是难得的同人喝起了酒。
只是他这酒量实在称不上一个好,不过就是那么几杯便倒了个底朝天。
正当时葑准备扶人进屋里头歇息时,一旁的林拂衣先一步伸出手,笑道:
“我来扶刘兄进房休息便可,何况姑娘现在眼睛不方便,难免会磕磕碰碰到。”
“那便多谢林公子了。”时葑见有人帮忙,也乐得清闲的继续坐了回去,吃着碗里还未啃完的鸡腿。
毕竟平日间,刘大妈哪怕是舍得杀那么一只鸡给刘嘉平补补身子时,她也吃不上什么好料,吃的还多半是脖子和鸡胸肉。
“林公子对莲花姑娘可真好,不知情的还以为林公子才是莲香姑娘的夫君,果然啊,这女人还是要生得好一点才比较占便宜。”
坐在边上早已吃完的张月,突然酸溜溜的来了那么一句。
“我也觉得我爹娘将我的这张脸生得极好。”
“不过脸生得再好又如何,还不是一个连眼睛都看不见的瞎子。”
“我这人虽瞎,可这心却不瞎。”时葑等啃完了手上的鸡腿后,也便歇了在听她那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拄着竹拐杖往房间里走去。
何况她有种预感,今晚上定然会极为不平静,毕竟那人可是姓林。
只是她这一次,一觉睡到天亮都不见得发生什么,只是未见那枕边人。
“莲花,你去叫一下元宝起床,这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那么懒的没有起床看书。”
正在厨房里头包着饺子,准备合着昨夜剩下的鸡汤来做汤头的刘大妈见她醒来后,连忙指使道。
“好。”站在院中的时葑应了句,随即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摸索着往另一间紧闭的房门走去。
紧闭的木门‘叽呀’一声被推开,也惊醒了原先还在沉睡中的二人。
“嘉平,娘说让我来叫你起床。”
“啊!”随着时葑的话才刚落,便马上响起了另一道尖锐到刺破耳膜之音。
同时也惹来了刚打算去院中摘菜的刘大妈与赶来的林拂衣。
“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刘大妈听见里头的女子叫声时,心下瞬间一个咯噔。
时葑有些茫然的转身回望着门外二人,更不断的想要压下那逐渐上扬的唇角,语气慌张不安道:“我,我不知道,我一推开门便听到了张小姐的叫声。”
“还…有还有里头可是发生了什么………”
只见屋子里头的刘嘉平与张月二人正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张床上,即便二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这姑娘家的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了。
林拂衣在听见她茫然的话语后,原先想要迈进去的脚下意识的伸了回来,漆黑的眸子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
等这一顿鸡飞狗跳的早上过去后,连带着诸人连吃早饭的心都没了。
此时紧闭的刘家大门内。
脸色极为不好看的刘大妈看着跪在地上,满脸写着懊悔的刘嘉平,那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可要她打,她又舍不得,毕竟她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
可是这………
她又不能不给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一个交代,何况人家是太仆寺卿家的小姐,踩死他们家,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来得简单,特别还是近秋闱的这个节骨眼上。
此时最大的受害人——张月,从进来后便一直在小声哭泣,越是这样,才越发令刘家人心虚和害怕。
“张,张小姐,这件事确实是我家元宝的不是,可这………”
第116章 一百一十六、喜欢是真,嫌她也是真 ……
“我要他娶我, 若是他不愿意娶我,那我便绞了头发去庙里当姑子去。”眼见着刘大妈想要让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张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那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