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令,务必将人活抓,若是反抗,即可将手脚筋挑断活着只剩下一口气便可。”其中为首的黑衣人随着话落,便抽出了手中长剑与谢玖霖交缠。
其中有一半的黑衣人都围着时葑,显然她早已被重点关注过了一样,不,或者应该说柿子就是适合挑软的捏。
“施大人,你可得要小心,莫要被那等不长眼的贼人给伤到了才好。”抽出腰间佩剑的谢玖霖眼眸泛寒,手下招式诡异如暗蛇。
人看着像是一个文弱书生,可年纪轻轻能坐在大理寺少卿的人,又岂会是个简单角色。
秉承着在对战中说得越多,死得越快的时葑并未回话,反倒抽出腰间充当腰带的软剑与之周旋。
一口上好银牙紧咬着,正当她准备将手中那烟花弹发射时,却骇然发现那里头是空心的,根本就是个没有任何实际用的装饰物。
见着身后有人朝她持刀劈来时,眼眸锐利一转的时葑侧身一躲,抬脚踩到前面挥刀砍来之人的脸,并借他脸为支点,往另一边跑去,手中软剑则朝她最近之人刺去。
不知谁的喉咙被割断,喷涌而出的温热血液溅了她满身满脸。
不远处的一灌木丛中,忽地听到了一声破空的箭矢铮铮之音。
不,不是一支,反倒是三支同时朝她射来!
第139章 一百三十九、扑朔迷离 “该死!”……
“该死!”
身上早已挂了不少伤口的时葑低头啐骂一声, 在那箭矢即将要穿透她躯体时,单手撑地,身子侧翻往地上滚去, 同时也挡住了身后的另一偷袭之人, 只是………
那藏在暗中的弓箭手并非是一个, 而是俩个, 其中一个射出的不过是那等烟雾弹,那真正的则还躲在暗中伺机而动。
“施大人你小心!”可是谢玖霖的这一句话喊得太迟了。
在他出声的那一刻, 那支涂满了蒙汗药和用麻沸散浸泡煮沸过的箭矢就那么直晃晃的插.进了她的体内, 快得完全令人措手不及。
紧接着,时葑的瞳孔开始逐渐变得溃散, 从中箭的伤口处开始, 那僵硬的的无力感开始不断的,迅速的朝边缘扩散, 就像是会传染的疾病一样。
牙根紧咬着的时葑闭上眼,强忍着灭顶疼痛将那再也普通不过的箭头拔出,并再一次挥起了手中的软剑朝周围对她虎视眈眈的黑衣人刺去。
因为她在等, 等其他人发现不对劲, 并往这里赶来的时候, 可现在她已经等不及了。
可她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冷,手脚也僵硬得快要握不住手中软剑了, 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
她在这一瞬间,听到了有很多人在叫她的名字,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就像是那试图想要将她给淹没的河水,她甚至看见了暗中不断有黑色的触手,还有那些没了脸的尸体想要将她拉扯下地狱。
在她即将昏迷之初, 时葑再一次咬破了舌尖,尝到了满嘴的浓重血腥味,混沌的大脑因为这抹刺疼同样恢复了少许清明。
因为她现在不能在这里晕倒,更不能倒下,否则到时候换来的下场是什么,不用她猜她都能知道!!!
一个黑衣人在她闭上眼的那一息间,正准备趁机过去挑断她的手脚筋时,下一刻,那人却是倏然睁开了眼,就连手中的软剑也同样刺进了他的胸口。
男人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大瞪着,显然不愿意相信他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施大人!”正将一黑衣人斩于刀下的谢玖霖准备转身去看向另一人时,只见那人带着满身煞气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后,然后………
翻墙跑了………
嗯,就是那个字面上的翻墙跑了的意思。
二月份的天依旧寒风刺骨,那凌厉的寒风吹在脸上的那一刻,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一片一片的想要将你的脸皮子给割下。
檐下则挂着不少扎手的冰棱和那容易让人手脚打滑的苔藓,更别说这覆着雪的墙壁之上了。
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如今翻墙外出的时葑此刻正目光凶狠的握紧手中软剑,整个人呈现出暴怒的攻击状态。
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本以为翻了墙后会收获另一个希望,谁曾想换来的只是另一个绝望。
原来这墙外还留着两个黑衣人在此守株待兔许久,就跟是有人认定了她会翻墙从这跑出来一样。
“大哥,果然同大人所料想的一样,这狗官真的会从这里出来。”双眉间盘绕着一丝清明之气的男人看着不像是做这等活计的人,反倒更像是在书院中与人对弈做诗者。
“趁着这里还没人发现,还不赶紧将人给绑了回去邀功,免得节外生枝。”另一个被称为大哥的男人见着眼前人时,目光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暗光。
“想要我的命,也不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拿。”双目薄寒乍现的时葑,正准备提起手中软剑时。
那剑却先一步从她手上滑落,而后那抹麻痹感开始蔓延,扩散到她的五脏六腑,下一秒,她就像是一块木头一样僵硬在地,连想要咬动舌头的力气都再也使不上来。
此情此景和那等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又有什么分别,难不成这是连老天爷都要亡她的意思吗?
不,她不甘心折在这里,明明她都走了九十九步,还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可是老天爷就是那么的喜欢和她开玩笑,存心看不得她好一样。
在她眼皮子就要被迫违背主人的意志,沉重的阖上时,她忽地看见那从雪地中朝她走来之人。
浅金色的阳光洒在他周边,宛如给之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浅色金边。
来人着一身水色青衫,墨发则用一根羊脂白玉簪高高束起,端得宛如谪,高不可攀。
在多的,她却是没有在看见了,只因她彻底的昏了过去。
以至于她并没有看见,那两名黑衣人见到来人时,恭敬的唤了一声‘大人’并再次掩于黑暗中。
“你说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怎的总会弄得一身伤,雪客。”唇边噙着一抹薄凉笑意的林拂衣将满身是血之人横抱而起,往那早已停留在巷内的马车中走去。
今日发生的刺杀与其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早有预谋。
就连那落网中的狐狸都不知道自己早已落入了另一个局,一个由人打赌设下的局。
今日在陈府里发生的刺杀案一共分成两份寄了出去,一份往那御书房中而去,一份则是往那楚国最为秘的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