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天待在刑部,我这人偶尔也想要出去走走转化一下心情的,对了,黄大人现在在哪里?”时葑抬眸环扫了周围一圈,也不见黄罗青的身影。
“他现在应该还在守株待兔,别理老黄那人,他不单固执还死板得很,你可知道为什么他大过年的还和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待在刑部不。”
“不知。”时葑摇头不解,她唯一一个知道的便是黄大人已经娶妻多年,膝下更是儿女双全。
平日里头衙门无事,基本就是到点就走,若是遇到了重大的棘手之事,那是恨不得连吃住都在衙门里才是。而这人也没有什么爱好,唯爱关上门,守着老婆孩子暖炕头,这在其他官员眼中,也属于是一个葩的存在。
毕竟像他这种身居高位的男人,那么久了还一直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更别说一些同僚间的聚会,也是能不去就不去,就连那黄夫人都被保护得好好的,更听说甚少有人见过真容。
“想不想听听八卦。”谢玖霖见她一脸若有所思,忽地凑了过来一脸八卦道。
时葑在他凑过来时,无意间看见了他耳朵上的一个细小耳洞,继而微点了下头。
“其实是因为黄夫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带上黄大人回娘家住上一段时间,可谁知今年出了那么一桩事,导致黄大人人在岳丈家,这心却是在刑部,连带着黄夫人在过了初二后,便将人给赶了回来。”
“那么少卿大人又是因何也是在初三那日回的刑部,难不成也同下官一样是个孤家寡人不曾。”时葑目光幽深的再一次状若无意的扫过他的那个细小耳洞后,方才收回了眼眸深处的一抹笑意。
“若非孤家寡人,本官岂会那么早的来刑部处理案件,你说是不是啊,施大人。”
时葑闻言,但笑不语。
而画像的画师在午时便将那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其中各处城门紧闭,更是弄得人心惶惶。
等到了晚上,张壮此人终是落了网,并且他的脸上还贴着一张再简陋不过的人皮面具。
原先他们以为对方定然会是一个硬骨头,谁知道对方在见到那眼眶通红,并被用了刑的陈三娘子后,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作案细节,并希望他们能放过陈三娘子,只因她是无辜的。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原来那陈大人有着虐待女子的癖好,那些被关押在暗室里面的女子无一不是被他给活生生虐待而死的,而报复他们陈家人的则是那被害者之一的哥哥,同时也是那陈家三娘子的姘头。
原来这陈大人一家并未是在出城时遇害的,反倒是在府里已然遇了害。
当夜陈家三娘子在他们准备晚饭的时候偷溜进了厨房,将早已准备好的粉末在每一道菜上都洒了点,就连那酒水和水缸里也不例外,而这药并非是即食便见血封喉的药,反倒是在人吃下肚子半个时辰后才会发作。
等入夜,陈家人坐在一起时,陈三娘子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将那加了料的酒水和饭菜吃下肚子,嘴边则浮现出一抹冷笑。
等时间差不多时,张壮便领着先前重金请来的杀手一涌入内,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雪落之时。
第142章 一百四十二、男人也想要名分 地上的血……
地上的血渍和药物也被通通的扔进了一处废井中, 就连那第一案发现场也恢复成原先场景,因着担心有人发现,更丧心病狂的往上面砸了一大块石头封住。
等夜幕笼罩下的张壮则借着那刚从陈大人脸上剥下来的脸皮出了城, 好营造出他们一家人出府回老家的假象。
而之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他们已然能猜到, 只是张壮没有想到的是。
那么天衣无缝的一个计划, 居然会因为时葑在冰上打蹴鞠,导致冰层断裂而浮出在之下。
在事情告之一段落后, 那位喜乐公主最近倒是常常出现在林府, 其中一起出现的还有那位左丞相之女——林柠柠,任谁看见了都不得不说一句, 林大人倒是好福气。
在年初十的时候, 这年味已经不知淡了多少,就连街上都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叫卖声。
此时, 一处茶肆二楼间。
“雪客的心里头,难不成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吃味吗。”林拂衣将剥好的瓜子仁放在白玉莲花碗内,并递了过去。
“再说我不喜欢你, 又哪里来的味, 哪怕你现在纳了十八房娇妻美眷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正往嘴里塞了一颗腰豆花的时葑只觉得这人可真是有病, 还是那种病得不轻的病。
“反倒是林大人也老大不小了,这人也总得应该要早些安定下来才对, 更别总是肖想着一些不属于自己东西才是。”
“即便是我想安定,也得要某人亲自点头先,要不然这何来的安定。”林拂衣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这吃着过多上火之物,随将她面前的炸腰果换成了豌豆黄。
“最近天气燥,你还是少吃点易上火之物。”
“我不过就是多吃了几粒,能上什么火。”时葑对他这像老妈子的举动, 不由翻了个白眼,将那豌豆黄舀了几勺下肚后,这才想起一些事来。
“那么久了,林大人难道就真的打算一辈子窝在这楚国中,并将灭族的血海深仇抛之脑后不曾。”
“血海深仇岂能忘,只是现在还未到时候,反倒是雪客有些迫不及待了。”眼眸深邃的林拂衣对上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瞳孔时,心下了然。
“啧,所以说林大公子真不愧是林大公子,无论什么都能被你算计在内。”被猜中了内心想法的时葑也不恼,反倒是起身往门外离开,毕竟她能耐着性子和他待了那么久,已然是极有耐性了。
“你要去哪里,东西都还没吃完。”
“我现在吃饱了,自然是要回去睡觉,若是林大人觉得浪费的话,麻烦帮我打包送回去。”
“你真的是。”林拂衣不禁对着桌上的吃食摇头失笑,一些她原先动过的倒是不怎么好打包回去。
其中那碗吃了一半的豌豆黄却是被他捧在了手心中,继而就着她先前用过的勺子吃完。
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失笑出声。
等晚上,吃完了那药后的时葑再一次来到了烟云栏中,只是她来之前,不忘在脸上覆了一张崭新的人皮面具,亦连这身上都换上了套娇媚女装。
她一入内,之前狗眼看人低的刘爹爹便笑着迎了上来,并将人往二楼最里边的房里头带去。
等推开门,见到便是那对月抚琴之人。
“大人来了,我还以为大人最近一段时间不会过来呢。”脸上并未带人皮面具,反倒是用了药水易容的林拂衣见人来时,方才停下了那抚琴的动作。
“前段时间在忙些事,现在忙完了自然会过来。”时葑见他在弹琴,倒是忍不住多听了一会儿。
“这首曲子倒是挺好听的,不知叫什么。”只因曲中意境是那淡淡忧愁哀怨的心情,可那风格中又带上了几分朴素与古典淡雅。
“汉宫秋月。”男人在话落时,这首曲子也正好落到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