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是不可能洞的。
叶声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急忙扯开话题,指着树上的桃子磕巴道:“我我我饿了,去吃几个桃。”
说完她逃也似的飞身上树,远离了九婴强大的气场,她感觉若是逃晚几分,下一秒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总之是叶声怂了,并选择了逃避。
而九婴没说什么,静静坐在树下休憩。
几日过后,禺渊之下静谧如常,两人终日无话,九婴再未主动与她言语。
叶声不禁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强大如斯的上古凶兽九婴怎么会看的上她??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人家不过zj是宽待她几次,便开始胡思乱想一些不可能发生之事,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思及此,叶声又后悔起来,脑中不断马后炮自己那日跑什么,九婴还能当场吃了她不成?而且就算真那个了,占便宜的也是自己啊!
可以得见,如今叶声的内心非常矛盾,她想与九婴靠近,又害怕与他太过亲密;心里潜藏着一抹喜欢的心思,又忧心忡忡不敢言表。终归是因为两人天差地别的身份,让叶声心里没有底气,也不敢有,她唯独庆幸的是,至少九婴没有讨厌她,还能愿意与她说说话下下棋,叶声便很是知足了。
想明白了这一通,叶声觉得自己应当抓紧与九婴单独相处的机会,万一,万万一,九婴真的对她有了一丢丢的好感呢?
叶声摇摇头,挥散脑中乱糟糟的想法,她探头看了看树下休息的九婴,对方维持这一个姿势少说也有五天了,她便放心的抱着几个桃子跳下树,重新坐稳在九婴身旁,只偷瞄了他一眼,便兀自打开水镜,开始给自己找点事做。
水镜的画面一展开,便是腥风血雨,立时让叶声没心思想其他,专注于天界此时的情况。
几日未看,天界已经被压制的更加凄惨,到处是仙兵的尸体,还有许多无zj辜的小仙命丧于此,一眼望去尸横满地,断壁残垣凌乱不堪,这等局面已经昭示着天界的节节溃败,如今防守的阵营越缩越窄,若是再做退让,就要退至御龙殿前了,到那时还有何用?天界各地都受不住,亦只有兵败的结局。
天帝面容仿若苍老了数十岁,他衣衫不整,面颊两侧沟壑深陷,眉头紧蹙,对手下的仙兵问道:“前去禺渊可有见到九婴?”
那名仙兵苦笑连连,摇首道:“昆仑山巅已被九婴大人以结界封锁,属下未能进到禺渊之中。”
天帝闻言,知道这是九婴铁了心不想再管三界之事,而他本也没有理zj由再去叨扰对方,三千年前他肯出面相帮便是运气,如今亦是九婴帮天界出手击退了朱雀,若不然定连此刻都撑不到。
天帝幽幽叹气,稳住心,重新下令道:“将所有仙兵集结于殿外,成败便看此举了。”
另一边,位于天界外围靠近云海之处,刁白被五个魔族追至于此,他眼前无zj可逃,浑身是伤狼狈不堪。
身后的魔族见状哄然大笑:“跑啊,腿脚倒是挺利索。你这小仙法力zj不弱,脑子也还算聪明,就是太嫩了,你且放心,我们会给你留个全尸。”
刁白转过zj身,抬手将汗湿的碎发撩至头出去吗,啧,里子面子都掉光了,我要是你们,现下便自刎于此。”
那五人闻言顿时面目赤红,十分震怒:“我看你小子能牙尖嘴利到何时!”
说着便一举冲上来,团团将刁白围住。
而刁白早已预见,他要的就是激怒对方,盛怒之下必出破绽,果不其然,五人只想着将他置于死地,皆以为他是瓮中之鳖,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在几人身后施了一个传送法阵。
千钧一发之际,刁白立即化为本体,一条小黑蛇灵活的窜出重围,奔着法阵而去,那五个魔族顿时一脸懵,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刁白被成功传送走,转瞬法阵就消失不见,毫无办法的魔族在原地气的跺脚,他们却也无zj法追踪到法阵将人传送到了哪里。
刁白身负重伤自然是传不远,他若是还有法力zj,倒还可以逃至凡间去,如今只能传送到蟠桃园中,法阵用尽了他最zj,刁白浑身卸力的靠在巨石背后,连着咳喘了数下。
他环视四周,看着依旧空无zj一人的蟠桃园,已是落叶满地,寂寥萧瑟。便捡起一片叶子,拿在手中,眼不似方才的狡黠,有些空洞,半是怔愣道:“叶声,你还活着吗?”
微微沙哑的声音被风吹散,无zj人作答。
刁白便继续自言自语道:“你这家伙千万不能死,我还欠着你银钱和一个人情没还,你死了岂不是亏大发了,听见了吗,给我好好活着。不过zj你若是不在天界也好,那些魔族太不是东西,以多欺少还大言不惭,待战事平息你再回zj来吧。”
刁白发了会呆,又放下树叶,喃喃道:“哎,你真的还活着吗……”
禺渊之下,叶声看着水镜里的刁白,连忙出声说道:“我活着呢我活着呢,你可别想耍赖不还人情啊。”
虽然她的关注点好像不太对,但叶声心中也是关心急切的。
只是她没发觉,她这一句话将身旁的九婴吵醒了,九婴默默无zj声的坐在一旁,静看着水镜中的情景。
蟠桃园中的刁白自然听不见叶声的声音,他只能望着眼前的云海,略是疲惫道:“我之前一直想欠你的人情要怎么还,后来想通了,但没敢跟你说,现在心里挺后悔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你,也不知道我能安然的躲到几时,现下我就把这个当做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