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芳的心情很不爽。
以前崔玉芳一直是群芳社的中心,博陵名嫒圈的焦点人物,可绿姝加入后,崔玉芳有一种全面被压制的感觉。
刚用新出的苏绸做了一套儒裙,聚会时绿姝换上宫绸做的衣裳;
好不容易得了一件狐裘,绿姝早早换上了极品白狐裘;
过生日得了镶着宝石的珠钗,正想在小姐妹面前显摆一下,可发现那宝石还比不上绿姝步摇吊着的宝石那么大;
在家族的努力下,跟陇西李氏的李向贵订了亲,李向贵能文能武,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在翰林院谋一个校书的职位,可以说年轻有为,本来值得夸耀的一件事,可跟有爵位的郑鹏一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人比人,气死人,崔玉芳对这位堂妹有些忌惮,今天主动带小姐妹来,可不是为了让她高兴。
“好了,看你们一个个,把我妹妹当成人参果一样围着干嘛,弄得我妹妹都不好意思了,都坐下好好说话。”崔玉芳换上笑脸,把绿姝救了出来。
一坐姐妹都坐好后,崔玉芳假装不经意地说:“姝儿,你得看紧你家的郑公子哦。”
“看好?”绿姝有些不解地问道。
崔玉芳有些为难地说:“好妹妹,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一旁身体有些肥胖林云萍眼前一亮,眼光露出八卦的光芒,马上焦急地问道:“玉芳,是不是有什么新鲜事,快说。”
“对对,快说。”
“就是,都是姐妹,有事说出来,人多也能商量。”
“郑公子的事?玉芳,快说快说。”
对女子来说,八卦的心是与天俱来的本能,听到有八卦,还与郑鹏有关的八卦,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连连催促崔玉芳说出来。
绿姝着急地说:“郑公子怎么啦?他没事吧?”
对于郑鹏的消息,无论是好坏,绿姝都急着知道。
过年前收到郑鹏的信和礼物,只说过完年就来博陵,什么时候来没说,绿姝现在可以说天天望穿秋水。
崔玉芳好像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脸气愤地说:“妹妹,你不知道吧,跟你订了婚的郑鹏,在长安上元节,弄了一个什么球,对了,热气球,就是攻打连城可以把人吊上去那种,你们猜出郑鹏干了什么?”
“芳姐,是不是郑公子也用那个热气球,升到空中了?”人群中一个下巴尖尖的女生说道。
“小兰,你只猜对了一半”崔玉芳继续说:“郑鹏可好,在长安上百万人面前,拉着那个不要脸的青楼女子,一起上了热气球,公然调情不算,还做了两排字灯,字灯就是把花灯做成字的那种,知道字灯写什么吗,春风十里平康路,珠帘卷起总不如。“
孙晓燕眼前一亮,脱口而出:“这不是郑公子为林薰儿写的吗,林薰儿就是凭着这首诗一跃成为平康坊第一花魁,号称天下第一情诗呢。”
“对,后来这诗还惊动了皇上,皇上有心成全,金口一开,把林薰儿赐给郑公子,于是成全了一段佳话。”小兰皱着眉头说:“可是,郑公子跟绿姝妹妹订了亲,跟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公然调情,这不是打绿姝妹妹的脸吗?”
“哼,这些青楼女子,就会媚惑男人,别的什么也不会。”
“这种女的,就该给她厉害看看,找机会把她再赶回青楼。”
“郑公子多好的人,肯定是那不要脸的浪蹄子勾搭,绿姝妹妹,过门给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