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斗争的叁家,或多或少都来拉拢过辛家,毕竟这样的财力让人望之眼热,但麒麟尹氏和虎族欧阳氏都是正正经经递了拜帖,派使官来的,大家都恪守礼法,没人撕破脸。
而玄鸟周家,却派了一个罪臣,一路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桑州,既然他们桑州的探子早早就知道霍坚来了,那其他两家的一定也可以。
坐在飘摇皇位上的那位,在逼辛家站队。
如果现在主动站出来说他们并没有和周家达成什么协议,怕是另两家也不会相信了。
这样的绊子,她一定要狠狠咬回来一口才是。
辛梓知道辛秘最终还是答应了那个皇帝派来的人时,眉毛狠狠挑起,想要骂人,又咳喘着跌坐回座椅上。
“你怎么又任性了!”他气急,连“您”都不说了,眸光恨恨。
辛秘无所谓地瞟了他一眼,手指轻动,柔和的气团送到他的口鼻旁,让他咳嗽平息:“我是你们的,你们都听我的,我任性不正常吗?”
辛梓瞪她,不知道是咳的还是急的,眼里波光粼粼,配上他阴柔的容貌,有些令人移不开眼的夺目。
好心的狐只好给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年轻人顺毛:“战局已乱,趁这个机会出去捞一笔多好呀。”
“骗人。”辛梓不依不饶,直白地戳穿她:“六成宝贝能有多少?只要我们辛氏一直有你,不出几年就能赚到,你现在这样无异于与虎谋皮。”
说着说着,他语气带上了苦涩:“说到底,还是辛氏太弱了……只能用金银换来偏安一隅,才让他们这样欺辱。”
辛秘向他翻白眼:“你这好像是在说我不够强,如果我像西山那个无脑将军一样给你们善战的能力,你们是不是也能出去争一下天下啊?”
辛梓本来正在酸涩,被她一噎也有些无语:“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子慵懒地倚在榻上,鬓发散乱搭在眉角,无端有种海棠残红的美艳。她拨弄着衣袖上的流苏,不悲不喜:“周家毕竟还是皇帝,我听他的又怎么了,有本事来桑州杀了我啊?”
辛梓已经习惯了自家祗的尖酸,并不吃惊,习以为常地回嘴:“你当他们不想?如果不是想从我们这里捞源源不断的金银,桑州早就被打下来划作军粮地了。”
“那不就得了。”辛秘单手支颌,淡淡看了他一眼:“他们只想要我们的钱,并不知道周家找我做什么,你着人运两车白银进京,这样起码能瞒一瞒那两家,让他们误以为周氏只是来要钱。”
“怎么瞒得住?”辛梓又咳嗽起来,颧骨处晕开两团薄红:“一旦发现家离开,你会被他们追截的!他们又不是傻子。”
话音未落,那双无波的深黑眸子看了过来,他所供奉的用一种暗含压力的色看着他,红唇微启:“……那就不要被他们发现。你是家主,你要保护好整个辛氏,还有辛氏的。”
瘦弱的年轻人一愣,接着面色转为坚毅,站起身来应下这份责任:“是。”
“现在皇位还是周氏的,他已经发来了诏书,如果我们抗命,他完全有理由挥兵而来。”辛秘冷冷淡淡地向这个年轻家主解释,“我们不怕虎家或是麒麟家,因为他们都有希望,胜券在握,不会做蠢事。而玄鸟周氏现在日薄西山,已经到了想靠宝藏翻身的程度,如果受挫,说不定会拖着我们一起下水。”
她叹息着:“还有阿枝……阿枝也在他们手里。”
这些孩子,是她所守护的人。
他们在她的护佑下长大,逐渐枝繁叶茂,反过来荫蔽自己的族人……但他们每一个人都仍是她所钟爱的孩子。
霍坚很快就第叁次见到了那位家。
他被请到辛家的长老们面前细细盘问,来回考量,那些耄耋之龄的老人们用锐利的眸光来来回回打量着他,道出刁钻的质疑。
“你不能告诉我们原因,但要无声无息地让家与你同行,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位头发全部花白的老者逼问他:“这意味着辛家的私兵不能随行,甚至家不能使用术,不然她的存在就会被另外的祗察觉。”
“你这是让辛氏的引颈就戮。”
霍坚拱手:“……霍某会拼上性命保护好狐。”
他不会慷慨激昂的陈词,只能将苍白无力的保证一遍遍重复,他知道自己的决心,当然也知道这要求的唐突。
云雾翻腾,他的身后出现了微风,衣角轻轻飘起。
他意识到了什么,倏然扭头。
穿着一袭天青色团花长裙的狐再次出现了,这次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给他低头礼让的机会。
高傲的家轻哼一声:“……希望你能信守诺言,保护好我。”
基友:好想知道男女主滚在一起之后这些辛家人的表情……他们会杀人的吧。
笑死
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写一开始身份对立的男女主?怎么写了几本总是这样的,连配角很多也是,好怪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