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影厅的那一刻,梁诗韵听到男孩还在道歉,然后女孩哭得更大声了,仿佛天塌了一般。
其戏剧程度,简直堪比电影。
“岑医生——”梁诗韵忍不住放缓了脚步,“你还记得你的初恋吗?”
刚才看岑勉看得认真,应该是被电影勾起了一些往事,梁诗韵忍不住侧头去看岑勉。
“嗯。”岑勉倒也实在,诚实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见梁诗韵还盯着他,又补充道,“她嫁人了,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梁诗韵,“介意我问一下吗,你们为什么分手?”
“没什么好介意的。”岑勉摇头,“不过是因为当年太忙了,没时间陪她,然后加上一些口角,她激动之下就提了的分手。”
“你没有挽留?”
“试过,可那个时候实在太忙了,她想要的陪伴我给不了。”
“……”梁诗韵。
男人果然都很现实呢。
“现在呢?”她再次斟酌言辞,“岑医生你现在应该也挺忙吧,你知道我现在得负责我父亲的公司,我并不比你清闲,要是两个人都很忙——”
那他和她都不是彼此的好的选择。
梁诗韵没明说的话,岑勉一听就反应过来了,他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呢,只是,难得碰到一个有眼缘的,而且——
“我觉得你不是那种黏人的类型,你更独立,更懂事。”岑勉。
这又是一句让梁诗韵沉默的话。
哪有真正懂事的人呢?真要喜欢上一个人,没有几个女人愿意“懂事”——就像冷漠如她,偶尔也会有小脾气,也会想要撒娇,也会缠着对方“无理取闹”,
“如果我说不是那样的人呢?”梁诗韵笑,停下脚步。
岑勉对上她的目光,毫无意外地读出了她眼里透露的拒绝。
“我知道了。”他说,“方老师那边,我会解释的。”
两人在商场外分别,梁诗韵从地下车库开车出来时,又看到之前影院里被分手的那女孩,她站在路边,一边抹眼泪,一边哭着打给朋友,控诉着
“渣男”的种种行径。
梁诗韵忽然就想起一句话:二十五岁以后遇到的人,心里大都住着别人。
也许都不到二十五岁,就像那大哭的那个女孩——她恐怕还不到二十。
很多人到了一定年纪大概就不会再有真正意义上的喜欢了,不过挑个差不多的结婚罢了。
她曾经也想过这么做,如果再遇不到喜欢的人,那就挑个让老梁和方沅都满意的人。可后来,当她真的开始相亲,当她试着和还不错的相亲对象交往的时,她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
也许,她还是太理想主义。
放弃热爱的职业,选择现在的工作已经是一种妥协了,如果婚姻也是这样——想随便找个条件适合的结婚,把感情当做“生意”一样来经营——
一想到连婚姻都要虚以逶迤,她就没来由地反感和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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