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值得我报复?”施言勾唇笑了笑,她脸上还带着在剧组化的妆容,一张脸明媚娇艳,顾盼生辉,“我还没把你放在眼里。”
“施言你不要太过分!”桌子底下,施静揪着裙子的手指十分用力,骨节泛着青白色,她气到眼角微微发红,带着不服输的恨意。
施言顿了顿,“我确实是不喜欢他,不过能看到你为了男人不得不在我面前放低姿态,怒不敢言的样子,就算是待在不喜欢的男人身边,那也值了。”
那天施静站在房间门口,知道他们在里面做那种暧昧的事情,后来都没有打算放弃,由此可见,她对陆时铮是产生了执念。
“那你现在赢了,我请求你以后不要再缠着陆时铮,行不行?他不适合你……”施静呼出一口气,压抑着情绪,以往高傲的姿态里此时透着一丝乞求。
施言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莫名觉得好笑,心头蔓延的讽刺更深,“你怎么这么笃定是我缠着他,不是他缠着我?”
这话一出,施静便是冷眼瞪着她,心里只觉得她更不要脸了,不知道她是以什么心态才会说出这种话,陆时铮那样的男人怎么会缠着一个女人不放呢?
她不相信。
施言也知道她不信,弯了弯唇,没多作解释。
施静冷笑,“你以为他喜欢你吗?别天真了,他现在是对你感兴趣,等他哪天不要你了,你的下场只会输得更惨。”
施言抿了抿唇,低下眸,漆黑明亮的眼眸泠泠地盯着面前的餐盘,不置可否。
输得更惨么?她这人不太会想不切实际的东西,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和陆时铮长久。
施静见她不说话,两人面对面相坐,近在咫尺,却好像隔着十分遥远的距离,她越发看不清女人精致的表面下面隐藏了什么心思。
她已经放低了姿态,好声好气的劝她,可对方不领情,那就只好换一种方式了。
施静盯着女人明艳的小脸,过了几秒,缓缓开口:“施言,你是不是忘记了宋初城?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死的吗?”
她歪着头像是陷入了回忆,也不管她听不听自顾说着,语气叹惋:“我记得他是因为你而死吧,这才过去几年,你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在天上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很难过?”
空气里只有施静缓缓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施言眸光一顿,握住刀叉的手指骤然紧了紧,顿时感觉面前的食物味同嚼蜡,宋初城……有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两年,还是叁年?
原本尘封的回忆此时像被打开的潘多拉的魔盒,所有的过往渐渐清晰了起来。
“都说时间是忘却一切最好的良药,看来还真是啊。”施静说着冷嘲一笑,“你现在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早该把旧人忘了才对……”
“我就是觉得遗憾,替他感到不值,他从前那么爱你,为了你甚至付出生命,可你现在却那么轻松地把他忘了,辜负了他的情意,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冷血无情的?”
一句句,像锋利的钉子钉在她的心口上。
施言不想再听下去,语气彻底冷了下去,“闭嘴。”
她丢了刀叉,金属掉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两片唇瓣抿得有些用力,“施静,你没有资格提他。”
施静眼尖地察觉到她的变化,看她变了脸色,心里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有些得意,既然不能让她主动离开陆时铮,那么戳戳她的伤疤也是好的。
“怎么?我难道说错了吗?宋初城死的时候才二十几岁吧?他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要不是你,他不会死,他舍身救你,你活得好好的,是你害了他……”
对于施静的话,施言心中怒不可遏,却无力辩驳。
宋初城死在叁年前那场车祸爆炸里。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一个人是有机会从车里出去的,后来车子轮胎漏油,很快就会爆炸,硝烟弥漫,他将她死死护在怀里,隔绝了周遭所有的危险。
救护车赶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昏迷,濒临生死之际,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指不放,那是怎样一种可以言说的爱意。
施言没有生命危险,宋初城却成了植物人,他在医院里撑了大半个月,最终还是没熬过去。
施言心想,这世上,大概找不到比宋初城更爱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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