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擦了擦嘴角,让琴鲤扶她起来,和煦地说:“才人的苦处本宫也清楚,那婢子冲撞的是太后,现已罚去邙山别苑扫地了。”
鹿才人泪眼朦胧,望着她,哭道:“可是再过不久就是臣妾看望皇子的日子,今天派去的嬷嬷却被挡了回来,说臣妾不能再见到皇子,这是要割臣妾的心啊!求娘娘垂怜臣妾!”
江蘅道:“大皇子一向是教养在贤妃那里的,本宫也不好贸然插手。说起来陛下找了世子沉意来做伴读,正是要锻炼皇子。才人慈母之心人人皆知,只是殿下也逐渐大了,总该要独立一些。”她思量着,说:“不如等中秋之时,皇子课业轻松些,再与才人相见。”
鹿才人不甘心被这么打发,还想分辨:“娘娘……”
琴鲤在一旁察言观色,及时送上一杯安茶,说:“娘娘,该到午睡时辰了。”指挥着宫女布置床铺。
鹿才人见状只得悻悻作罢,福身强笑道:“叨唠娘娘,臣妾下次再来给娘娘请安,今日就先行告退了。”
江蘅面上挂着含蓄的微笑,等她的身影看不见了才站起来,侍女都退下,让琴鲤给她更衣。
擦掉遮掩的脂粉,铜镜里看到脖子上红痕斑驳,琴鲤取来膏药轻轻点涂,声音犹豫:“娘娘,你与睿王昨夜……”
江蘅眼睫一垂,案上的金塔群芳娇艳欲滴,像宫女的流苏裙,穿起来重重迭迭,姿态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