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回到家中,掏出怀里的一娟手帕。
那个老头古怪的言行让他思绪难定,便算他所言为真,柯南似乎也没有性命之忧。
柯南不愿离开康县,此界广阔,离了这儿,他要如何才能找回妹妹?
他攒紧了手帕,喃喃自语道:“你当真这般狠心,连父亲的葬礼都不参加吗。”
柯府灵堂外,远远能闻到刺鼻的腐朽气味,家仆一盆一盆地往外倒着冰,抱怨老爷迟迟不肯让他的父亲入土。
柯年掐了隐身决潜入柯府,偷听仆从议论,柯克似乎是自尽身亡。
他为什么要自尽,是因为她吗?
柯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伤心,柯克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柯年宁愿他被魔族活活撕了,也不想接受他是为了她自尽的。
他倒好,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丢下她一人在人间,承受那些耻辱的痛苦回忆,再也找不到人去恨。
柯年在父亲的灵堂外站了许久,终于还是进去看了一眼。柯克闭着眼,脸上扑了厚厚的粉。有零星的冰水飞溅到脸上,水珠划过,露出一线青黑的皮肤。
柯克的遗容比她想象的安详,大概是粉太厚,也比她想象中陌生。
柯年想起柯克常挂在嘴边的温和微笑,想起他永远带着宠溺的眼,也想起他沾着血的丑陋男根。
柯年不敢再看,匆匆跑出了灵堂。
她回到遗府,小白早早听到她的脚步声,在门口摇着尾巴迎接。
“小白。”柯年弯腰抱住他。猎犬感知到主人的情绪,舔走柯年脸上带着咸味的泪水。
小白的舌头湿漉漉的,带着些异样的滑腻,柯年被舔得有些痒,咯咯笑出来。
反正四周无人,柯年失去了表情管理,边笑边哭,漂亮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看起来滑稽极了。
一对富有旺盛生命力的明亮狗眼带着宽慰人心的力量,帮着柯年整理好情绪。她用袖子胡乱擦了擦一脸湿润,重新站起身来。
柯年不想再为那种人伤心了,她确实是恨他的,毕竟她爱过他。
小白两条前腿离地,攀在主人的大腿上汪汪叫着。
柯年撸了撸他的狗头,“以后……就只有我和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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