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问题问得不太凑巧,一来九仪忘记了自己编过的瞎话,二来夜思远刚刚整理好思绪过来,刚一迈进来就听到这句话。
“……”九仪沉吟不语,她实在编不动了。
思远则是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过来挨着她坐下,一时没人回答周月的问题,庭院里显得有几分尴尬。
思远托起腮,长发从指尖滑落,示意她:“继续聊呀,什么男人?”
她摘了面具,周月第一时间并没能认出来,但不妨碍她被惊艳到,思远的美是那种传统言情文里常见的纯粹的,纯洁的美,她自身的气质又为这份美加上了点冷感,正如周月第一次见她内心闪过的感觉:好似落了雪的松柏。
她于是恍惚了几秒才磕磕绊绊回答道:“在说凤师父来这里之前被坏男人骗身骗心的故事……”
思远平静地看向九仪,九仪对此的回应是仰头看天。
别问她,问就是人设。
周月回过来,懊恼地一拍脑袋,怎么能把别人的秘密说出去呢,真是嘴上造孽。
她兀自后悔着,这边思远牵过九仪放在膝上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牵紧,九仪怪地看向她,想要抽回手,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握紧了,几乎是十指紧扣,叫九仪倒也不好挣脱。
“方才师尊说假若自己是魔,我是否介意的问题,我想清楚了。”
她似下了很大决心:“是魔也不如何。”
“可是我真的是魔。”九仪纯良地看过去,语气玩味地好似''我家真的有头牛''。说完后,她便不再抽手,等着思远自己松开。
系统做事绝对缜密,一个修仙门派的长老,有何立场和缘由毒害门内弟子,东窗事发后还能天衣无缝地消失呢(本来计划是趁仙魔大战假死抽离此间世界),这一切的缘由,可不就是因为她是魔界派来的间谍吗。
虽然凤九仪和自己设定上的魔界接头人一面也没见过,但不妨碍她牢记这个设定。
再者魔界现在都被卉迟掌控了,再提这些也没意义。
恰在这时,灵鸟来讯。
思远伸手接住那灵力化身的鸟,放到耳边,用它叽叽喳喳一顿说,不由愕然。
她没避讳着在场所有人,因此九仪也听得清楚,那边是个好听的男声,略显焦灼:“你什么时候回来,魔尊不知从哪里听闻到你乱跑的消息,已经过去找你了,你须得小心!”
思远忍了忍,还是脱口而出内心的疑问:“她还爬得起来?”
“应是魔宫被围,逼得她提前苏醒,我们的人说她杀完了叛军就直奔西边而去,你一定要小心,虽然她元气大伤,但看起来应是还有了其他机遇,我的分身没拦住她。”
九仪冷静地站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周月傻傻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九仪只道:“我在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