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仪拔了酒壶木塞,灌了一大口酒,正晕晕乎乎的,忽听到天狐说道:“我要向你们坦白,其实我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每次都只是纯吸阳气。”
听起来她还有些羞愧。
花豹安慰她:“谁不是呢,妖之间能有什么纯粹的爱情。”
灰狼也难得地没有趁机呛她:“狐狸,你仍然是我们这里经验最丰富的。”
“你呢,狸猫?”
妖有时也会给自己取人类名字,但相互之间通常会叫对方的原形,表示亲密。
狸猫精凤九仪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赞同道:“我也觉得。”
天狐好歹还吸过男人阳气,她连男人的手怕是都没碰过,这辈子尽和女人一起玩了。
“可我听说你们猫妖都很招人类喜欢啊,这些年没遇到称心的人类吗?”天狐好道。
九仪叹了一口气,作出悲伤的样子:“那些人都只是想利用我抓老鼠,哪里是真心喜欢我。”
她说的好有道理,天狐陷入思考,“这些喜欢我的男人难道也是……想让我抓鸟?”
她看起来真的好单纯,花豹和灰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九仪呛了一口酒,感觉腹部烧的厉害:“应该不是馋你抓鸟的技术……”
他们笑闹了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但没一会儿就窸窸窣窣地诉说着自己的烦恼。灰狼说他很害怕打架,妖类相残的事情实属常见,他记得自己的爹娘就是互相吞噬同归于尽,所以他看起来凶猛,其实很害怕打架。
花豹说他比较苦恼自己的声音太软绵绵,像小猫咪一样,每次遇到敌人想先吼一声震住场子,都会被对方轻视,进而掀翻在地。并且他认为凤九仪的烦恼应该是和他一样的。
九仪却说:“不,我的烦恼是我太怯懦。”
灰狼充满认同感地爬上来和她贴贴,“敌人真的太可怕了是吧嗷呜。”
九仪连连点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接下来胡乱聊了一些,九仪打了个哈欠,和他们道别,回到院子里休息,阿漠也刚修练完回来,两人在院子门口撞见,对视了一秒,阿漠认命地去帮她拿外衫,给她打了水,干些七七八八的事,这才顶着黑眼圈离去。
灰狼和花豹就地睡了,天狐还有约会,耗费灵力打了光,给自己涂涂抹抹,变成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这才满意离去。
一早醒来,九仪没看到天狐,并没放在心上。
待到晚上牌桌支起,天狐还是未归,九仪也只是切了个西瓜,给她传了讯,静静等候。
这一等就是一夜,天蒙蒙亮时,灵鸟原模原样飞回来,这是无法送达的意思。
无法送达,要么是通讯人没网,要么是通讯人关机。
九仪平静地将西瓜拍得粉碎,起身准备出门,帮狐狸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