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冉家的风雨也快来了吧?
可楼下一直很平静,到桃桃午睡醒来,都没有丝毫动静。
“我想下去看看。”骆青亭悄声对贺言川道。
按理说,如果覃冉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肯定已经出来了。
没动静反而更让人不安。
“去吧,我看着孩子们。”贺言川知道她是担心,担心覃冉更担心覃淮。
假如覃淮真是覃冉的孩子,那覃珩肯定就不是亲生的。
在两个孩子之间,覃冉会怎么抉择?
理论上来说,肯定是选择亲生的,可当过父母的人都知道,养大一个孩子要倾注多少心血和爱,尤其是一个身体不好的孩子,日日夜夜跟着担惊受怕,那份感情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当然以覃冉的能力,同时养两个孩子完全没问题,问题是这样对覃淮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看到一个霸占自己位置多年的孩子继续分享母爱,对方还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覃淮得多憋屈?
而覃冉同样也憋屈。
替小三养孩子实在太恶心人了,她这些年的付出简直就像个笑话。
骆青亭知道自己不该插手别人的家事,可他们已经牵扯进来了,她还是想为覃淮多做点什么。
覃珩的病房里安安静静,骆青亭轻轻敲了敲门。
门打开,是阿姨在里面,看到她急忙出来打招呼:“骆医生,你怎么来了?”
“覃总呢?”骆青亭问,“我找她有点事,她在吗?”
“上午跟你们出去就没回来。”阿姨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要不你打她手机?”
“行。”骆青亭看了眼熟睡的覃珩,没有多打扰。
看样子,他们的猜测,多半没错了。
覃冉可能是接受不了,自己躲起来了。
骆青亭心里都堵得慌,闷头走到走廊尽头,不知道该不该给覃冉打电话。
她纠结地原地踏步,不经意一个低头发现楼下小花园的角落里,有人在抽烟。
定睛一看,正是覃冉。
骆青亭快步下楼,直接走进小花园里,可是越靠近覃冉,骆青亭的脚步就越慢。
她看到覃冉身旁的凳子上放着的烟盒已经空了,她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
这是一道没有答案的选择题,无论怎么选都难受。
她过去要说什么?
她根本没有能力帮覃冉做任何选择,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骆青亭甚至想转身离开。
可这里是特殊病房的专属小花园,平时很少有人来,周围很安静,她的脚步声已经被覃冉听到了。
在骆青亭转身的瞬间,覃冉抬头看过来:“骆医生?”
骆青亭尴尬地捋了捋头“那个,我路过……刚好看到你在这里,吃过饭了吗?”
“没有。”覃冉摇摇头,将烟掐灭,扔进垃圾桶,“过来坐吧。”
骆青亭只好到她身边坐下来,然后被没散的烟味呛了下。
“不好意思。”覃冉歉意地冲她笑了笑,她眼睛很红,但色看着倒是比上午的时候好多了,“熏着你了。”
“没关系。”骆青亭摆摆手,“其实也没多大味,主要平时家里没人抽烟。”
“其实我也很讨厌烟味。”覃冉理了理头发,说,“以前刚接手公司,压力特别大的时候靠这讨厌的味道提,后来就戒了。今天再抽,果然还是很讨厌。”
她这样淡然地闲聊,骆青亭看着更难受:“覃总……”
“你都猜到了吧?”覃冉打断她,“关于覃珩的事。”
“猜到一点点。”骆青亭这时候要说不知道也太假了,“你去做了……亲子鉴定?”
既然覃冉把她留下来,说明她已经打算跟她开诚布公地谈这件事,骆青亭也就没有再拐弯抹角。
“是。”覃冉把身边一张纸递给她,“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提醒,我到现在还在犯蠢。”
骆青亭看了眼结果,就把那张纸放下了:“我记得你说,当年就做过亲子鉴定,是被人造假了吗?”
“不是,孩子他爸带着他去做的。”覃冉看着远处道,“鉴定过程和结果都没有问题,只是孩子不是我生的。”
果然是最坏的一种结果,这比简单的抱错,或者被别人偷换还要膈应人,特别特别恶心。
骆青亭哪怕已经猜到了,听着还是堵得难受,抓住覃冉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和谢宇铭,是相亲认识的。”覃冉反而很平静,依然望着远处,慢悠悠地跟骆青亭讲起了她的恋爱故事,“当初我哥怕我嫁给有背景有实力的家庭,会联合婆家来跟他争公司,于是千挑万选选了个只有空架子,即将破产的谢家来和我相亲。而谢家则是想要钱,才逼着儿子出来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