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既然提到她,那就多问一句的态度,漫不经心。
“在一楼,赵伯右手那间,打扫过?了。”
发现聂城皱了眉头?,杨随侍赶紧又说:“孟小?姐说挺好的,又说累了,已经睡下。而且天也黑了,换房间也来汲。”
“她有说过?出去做什?么了吗?或者买了什?么东西?”
“没提过?。”
沉默片刻,杨随侍小?心地?问,“用药吗?”
“嗯。”
舒了口气?,杨随侍取了药箱,又召来两名护卫班的人守在一边。
赵伯过?来,看聂城脸没像晚饭前绷得那样紧,身边也让人伺候了,脸笑出一朵花来。
本想提提那位晚归的姑娘,但看到聂城用药后一脸疲惫地?靠着,便把话压下放轻了脚步上前。
问过?愿意休息了,便让人清了房间。
聂城睡下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一个两个,都挺难伺候。
这种平和状态,在第二天清晨被打破。
孟昕病了。
负责整理衣物的王婶早饭时敲门?,半响没人应声,喊了几句里头?才轻声答了,便赶紧找钥匙从外头?把门?弄开。
小?姑娘病怏怏地?窝在床上,被子掩了半张脸,肤色纸一样白。
看她嘴都干裂了,王婶赶紧送了汤粥去用,又请人往前头?报信。
没一会儿杨随侍到了,在门?口站了不敢进?。
“孟小?姐?怎么不舒服?”
“可能是昨天受了凉,头?疼。我还想再?睡会儿……”
“不着急,才六点刚过?,城少爷也还没起。等要出去我再?喊你。”
杨随侍看了眼床边柜,发现昨夜叮嘱人送进?来的食盒开着,里头?鱼肉只少了一两片,剩下的都软软铺在化掉的冰水里。
“夜里没起吗?猫眼兽要不要我先照顾,换点新鲜鱼肉给它。”
连猫眼兽喂食都起不来,看来是有些严重?。
“换一盒拿进?来吧,一会儿等它醒了,我来喂。”
孟昕坚持要自己喂食,杨随侍也不好多说,让人另换了一盒进?来。
走时带上门?,看孟昕抓被子蒙了头?,身子蜷在被子里小?小?一团,从头?到脚都写着病弱难撑。
聂城已洗漱好坐到餐桌前,早餐还没上,他已举着帐本翻看过?几页。
见杨随侍来了,就说有里头?有问题要请孟昕过?来处理。
杨随侍不敢隐瞒,把情?况说了。
“病了?”
“就是有点不舒服,说想多睡一会儿。那我再?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回来,杨随侍轻声说:“已经起了,马上过?来。”
聂城看了眼桌上菜式,“弄点补汤,再?配两个她平时常点的肉菜。”
孟昕慢吞吞过?来时,桌上已摆了新菜式。
有一盘是她最爱的风肉,一般只供应贵族,在坑底只偶尔才能蹭到点送下来给聂城的这种好货。
现在桌上摆了一大?盘,炖得软烂喷香,配上旁边一碟爽口咸菜,一看就令人食欲大?增。
“我也在这儿吃?”
听?聂城让自己坐下,孟昕看了眼杨随侍,又看看远处站着的赵伯。
赵伯冲她笑得和蔼,托托手劝她就坐。
说起来平时在办公室,有时赶上点也是一起吃饭,但那是分了两个桌子,阶层分明。
聂城用餐旁边得立着人,若是坑底供的菜,还得试尝过?他才动?筷。
孟昕一般就是埋头?一顿吃,放了碗聂城还在细嚼慢咽,光冲那派头?两人就对不上。
不过?她这会儿也站不住,既然没人提身份的事,那就坐下了。
坐到椅子上,孟昕就手去抓餐刀。
手软软抬起又落下,竟有些发抖,等两只手拿定?了去取餐盘里的食物,还没送回自己碗里就落了小?半在桌上。
“伤在哪里?”
聂城盯着她,冷冷放下手中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