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恒是生意人,略一权衡,觉得冯丽珍这话有些道理。
召集同族商议一夜,第二日便点头应了。
确定父亲买聂城这一方,冯丽珍便开始数次登门,想?试试靠自己能力,把这件事情办下来。
只是聂城不近女色,她想?的一些办法,别说用上,就是拿出来都只能惹他一声嗤笑。
没关系,引不来情爱,那就靠利益打动好了。
真?正成大事的人,一定会懂得权衡。
可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聂城对女人竟会生出这样?反应,是她领会错了意思吗?
不可能。
那唇角温柔笑意,怕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面对她那样?冷硬的一个人,微笑那刻,身上仿佛布了柔光,整个人都温软下来。
冯丽珍深吸口气?,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办公室大门随着杨随侍反手带动,门内机关带着一股回弹力,缓慢合拢。
在缝隙中,冯丽珍看到那女孩微微抬头,看向前方聂城。
“城少爷……”
“嗯?”聂城扬头。
“是我错。”
她屈膝,做了个谢罪礼。
婷婷袅袅,竟是意外标准,那身段,看得冯丽珍眼皮直跳。
门合上了。
大门厚重,再?听不到一点声响。
“冯小姐,办公重地……”守卫面带礼貌微笑,伸手示意,“您若是想?在治安处转转,直走右拐有个小花园,左右都有囚室,能看些些有趣的人与?事。”
治安处能有什么风景好瞧,就是一堆呼呼喝喝脏衣烂衫的囚犯。
“是吗?”
冯丽珍冷笑,“那我见识见识。”
说完,竟是大步向外,真?去了小花园。
两名守卫连劝都懒得劝了。
虽说冯家?有些权势,但治安处都是吃皇家?饭。
没事敬着些也行,现在是聂城发话赶人,那还能有什么好态度。
聂城摆明了厌烦,三次上门,这次不知?说了什么,直接就拖着赶出来了。
相比起来,刚刚进去的那位小姐,那真?是云泥之别。
只是所有人都觉得是被敬着的那位小姐,正在卑躬屈膝地在道歉。
孟昕知?道聂城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姿态放低些,总有好处。
“范小姐有什么得罪我的?居然还有错处?”
聂城把制服往杨随侍手中一扔,解了袖扣坐下。
“那天我被推下,撞到突起悬石,晕了好一会儿。当?时右腿断了,骨头都刺出来,醒来后差点摔下去……”孟昕念念叨叨,把那日的事复说。
听到关键处,聂城扯起唇角微收,?色冷凝。
孟昕把自己说很惨,但又并?不是那么惨,惨到根本没办法离开就不好圆了。
她说自己找到了地藤,将断腿归位后当?作固定,又拖着伤腿,在墙边找到了一边可以向上攀爬的路线。
但她走了许久也没办法上去,人又滚落到洞底,血把裤腿全?部浸透了。
不仅聂城听得皱眉,杨随侍也似有不忍。
虽然并?不是没见过血,但听到孟昕?色平静地诉说自己洞底求生细节,总觉仿佛亲眼所见,场面触目惊心一般。
“……后来我就往前走,所幸身上还有些祝医老给?的补气?血的药水。我喝了,身体就有力气?。我在下面喊,你们有听见吗?”
杨随侍摇头,“没有。”
“太?深了。”孟昕低头。
聂城忽地冷笑起来,“谎话连篇。”
“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存了心要走,怎么可能会呼救。就算掉下洞地不是你的计划,那逃离呢?总该是一早就想?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