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乱象中, 几位皇子皇女包括二夫人荣丽, 都各自抓了些权柄,招揽各路人马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也是因为他们手伸得太过,聂城才被逼无奈,带着私兵转进地下自据一地。
有荣丽那些人丑事?做在前头,他这些做法倒被聂修默许了。
皇帝都默认的事?情,其他人再想借机掀起风波,挑拨大皇子妄想据地为王也不可能。
目前局势就这样?,不尴不尬地维持着。
不过, 只要外界的压力?再少一些,内战一触即发。
城中涌进来的大小贵族,大多都想找个靠山,至少在这乱世之中遇到?事?情,也有名号喊出来。
这两月,投效大皇子聂城的不少。
敢于转进地下的,都是些走投无路,实在在地上挨不下去的落魄贵族,只求一栖身之地勉强活命。
有理想抱负的,哪怕租住在地下室,也要投向?目前热度正高的荣丽一派,又或者?正崛起的三皇子聂永荣手下。
二皇子聂永墨也在招兵买马,但是少有人选择。
他名声太过,没人不怕。
不过小回打听过去时,豪华府邸大门前,还是聚了三五位拿着书信,想为自家主人寻个出路的家仆。
聂永墨不在府邸,想来又是去哪里寻乐子了。
见这些家仆都递了书信上去,等两日再过来听消息,小回也使了点碎矿,在附近铺子里找了纸笔,写了封信递过去了。
孟昕得知信中内容,觉得小回写得不错,办事?也很有主见。
虽然?进城后听到?的都是些不好?的事?情,但有一点进展,还是要奖励。
孟昕在隔壁铺子,花贵价要了些肉食端回,也算是给自己打打气。
好?吃的摆在眼前,小回却一直忧心?,“我打听了,这位二皇子性情残暴,没人敢跟他沾上关系。”
“不用想那么多。他只是脾气不好?,又不是傻子。只要能带来利益,至少性命无忧,少说话多办事?,舌头没那么容易被绞掉。”孟昕叉了块大肉放进小回碗中。
至少二皇子身边那几位随侍,就一直活得好?好?的,也不像受了虐待。
孟昕见过聂永墨几回,虽没有正面接触过,但根据仅有的几次观察,她认为若是真正进入聂永墨信任范围圈,日子不会太难过。
至于怎么取得信任,当然?是足够的利益。
小回递上去的那封信,言简意赅,把孟昕想要转告的细节,说得非常清楚。
信若是能到?聂永墨手上,绝不会视若无睹。
“又是信?”
聂永墨靠在沙发上,怀中揽着位娇柔小姐,不耐烦地看着桌上刚摆上一堆书信。
“最?近这几日,投信的多了。二皇子威名,更胜从前。”站在书桌前一位幕僚恭维道。
“这几月投过来的,就她合我心?意。”
聂永墨撩起身边人秀发嗅了一把,二人笑着对视一眼,他又将人推到?一旁,“这些人真有意思。想投来我这里,偏要写什?么书信,不敢直接来人吗?怕我吃了他们?”
他可是打听过了,聂永荣门前络绎不绝的投效者?,为了见三皇子一面,站到?宵禁前都还有舍不得走的,妄图府内好?心?收留一夜,能跟皇子更贴近一些。
聂永荣身后势力?,根本是荣丽挑剩下的,偏偏这些人脑子活,特别会给聂永荣造势。
现在外头谣言传大皇子孤寡,独据地底已被皇帝嫌弃。
二皇子残暴不配为帝王,只有三皇子聂永荣仁德,又对投效来的忠士极为礼遇,是最?值得跟随的一位。
想到?这里,聂永墨还算不错的心?情彻底败坏了。
身边小姐看他情绪不佳,赶紧寻机离了房间,只剩几位幕僚站在厅内,直面聂永墨火气。
“二皇子不用心?急,只要寻来矿石制出武器,那些在外头传谣的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不错。敢吵的,一个个拔去舌头。谁还敢不认枪管?”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讲起来,气势比聂永墨还大。
几位幕僚自二皇子十六岁起便跟在身边,早摸透了他的脾性。
就是聂永墨脾气最?炸的时候,都能顺毛摸服贴了。
说起来聂永墨脾气差,下手又狠,不将性命看在眼里。
但只要顺了他心?意,其实跟在聂永墨身边,日子比其他府邸要舒服得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是叫骂就是劝说,聂永墨脸色终于好?了些。
被称作孙先生?的幕僚资历最?深,也最?得聂永墨信任。
见他平静下来,便上前将书信整理了一下,挑出其中两封递过去,“二皇子,这两封书信,您过过目。”
聂永墨耐着性子接过,抽出其中一封翻看了一下,竟笑起来。
“这个人倒是有意思!不用多看,直接收了!”
“收入府中后,还得仔细观察几日。若真的是带着消息来的,那可有大用了。”孙先生?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