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是提取火蜥蜴津液的最好时节,这种通身明红的火蜥蜴,津液近似麻沸散,能让人一时智昏沉,五感渐渐丧失。
那日午后,容渊来时,见钟沁儿正懒洋洋地卧在葡萄架下的矮榻之上。
清风拂过,吹动翠绿藤叶翻舞,沙沙作响,班驳的光影在她周身荡漾。
她面孔微白,色慵懒,右手食指指尖绕了一条白纱,透出点点血痕。
“师姐,你怎么了?”
容渊心头一惊,快步上前,走近她身畔。
钟沁儿举起指尖,白纱的下摆在他的眼前轻轻晃动。
她叹息着说道: “刚才最大那只火蜥蜴咬了我一口。”
“火蜥蜴呢 ?”他抿紧了唇,色幽沉。
钟沁儿娇笑了一声,“跑了。”
容渊松了一口气,将那凌乱的白纱给她缠好,仔细打了个结。
“师姐,运功将毒液逼出来了没有?”
最大那只火蜥蜴毒性最强,还好这种毒不伤人身。但是,却可以让人在一段时间内失去智。
钟沁儿点头,“还有一点化解不了,估计最近几天,我会时不时地突然就昏睡起来。”
容渊低首,见她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一滴透亮的汗珠沿着细长的脖颈,缓缓地没进衣间。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却有一丝痒意缓缓爬上心间。
他深吸了口气,“我去叫个师妹来照顾你。”
“不用了。”
钟沁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小辈们知道自己这样狼狈,还真有些挂不住面子。
其实,她也不想让容渊看见自己的这副样子。
她凝细想了下,才是说道:“不然,你帮我叫苏穆过来。”
容渊敛眸,静默了会,才是低声回道:“好,我去叫大师兄。”
傍晚时分,钟沁儿又好了一些,可以自己走动,只是沐浴过后,人又开始昏沉起来。
她点起驱蚊的熏香,这香里除了驱蚊草还调入了乳香,茉莉,蜂蜜,闻着有股淡淡的甜腻。
她倚在葡萄藤下的软榻之上,沉沉地睡着。
远远地,忽然听到银铃清脆的响声。
药庐外下了禁制,只有持银铃的人才可进入。同样的银铃,她给了容渊一个,苏穆一个。
刚才,她让容渊去叫了苏穆。那么,现在来的人是苏穆吗?
银铃声越来越近,她想要睁开眼来,但火蜥蜴的麻药作用,让她的眼皮沉如铅石,无法掀动。
她只能轻声问道:“是谁?”
那人脚步顿住,停在葡萄藤下一角,似在默默地打量着她。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山谷之中蝉鸣虫语之声响起,此起彼伏。
淡云遮月,山谷之中的月光被遮掩住大片,半明半暗。
她穿了艳红色的宫装,绛色薄纱环在腕间,明红衣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
她浑身动弹不得,仰面卧在矮榻之上。
纤长的玉颈微扬,胸口一抹肌肤如雪般细腻莹洁,散着冷月般的幽光。
衣料窸窣响动,那人慢慢靠近了她,半弯下腰来,凝视着她。
他的长发垂了下来,绕过她微开的衣襟,撩在她颈间,带来让人酥麻的痒意。
他的头又低下来一点,温热的吐息一丝一丝,萦绕在她秀美的面孔之上。
她听见他的呼吸之声渐渐发沉,一时之间,她也开始心跳快速,怦怦地响。
她的心思百转千回,终于是轻启双唇,想要再说一句什么。
那人却抬起双指,轻轻地按在了她柔软的唇间。
他的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是时常习剑的人才会有的。
他沉默不语,细细抚弄着她红艳的樱唇,动作轻柔,含着无限的温柔爱恋。
云层渐渐散开,银色月光再次洒满葡萄架,如泉般倾泻。
微凉的晚风拂过,藤叶扇动,月色流动在她明红的衣裙之上。
他抚弄了她的双唇片刻,终于是放开了来,慢慢地跪在榻前。
他一手握住她纤软的柔荑,炙热的目光笼罩在她的身上。
钟沁儿松了口气,刚要再问一句到底是谁?
他却忽然低头,轻轻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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