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手脚冰冷如坠冰窟,嘴唇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甚至不敢去看海寂的脸。
他想海寂那张脸上或许依然是平静至极的情。这想法却更让他觉得害怕。她越平静,越说明,她根本不在意他。
冯缺想自己大概是疯了,他不去担心海寂取走他的性命,反而只恐惧于她的漠视。
海寂只觉得他怪,他们本也不是什么友好合作的关系,冯缺哪怕时刻准备暗杀她也再正常不过,正因此她从不因他表面的乖顺而放下对他的防备。
“这东西,应该很难得吧。”海寂晃着茶杯,仿佛听到茶杯里有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嘶鸣声。
的确难得,十年成母蛊,十年产子蛊,成活率极低,连坊主手里现存的沉香怕也不超过叁对。
“我……”冯缺干哑着嗓子想说些什么。
“我没跟坊主说猫儿的事……”他终于嗫嚅着开口。
是邀功,还是要挟?这谁也说不清楚,冯缺自己都说不清楚。
海寂拽了一把他的腰带,本就系得不结实的腰带一拽就松了,纤细的腰被宽大的衣裙遮盖,冯缺整个人也顺着那力道跌进海寂怀里。
“我想,你也没和他说我们那些欢愉之事吧。”海寂闻到他发间有海棠花的香味,并不浓郁,“承认吧,冯缺,你已经背叛你的主子了。”
冯缺没吭声,手却紧紧地抱住了海寂的腰。
“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叫你难做。你给那边传信的时候,告诉他,蒋士英练的还阳功,是靠吸取别人功力晋级的,山海阁是蒋士英虚构出来的幌子,骗江湖人给他来做垫脚石罢了。”海寂轻抚着冯缺单薄的脊背,“他让你查探的,不正是山海阁的虚实吗?如果他问起我要什么……”
海寂捏住冯缺的下巴,“就说,我要你。”
至于那边信不信,则不在海寂的考虑范围之中,她只是借着冯缺,把蒋士英的算计泄出去而已。
这天夜里的冯缺显得格外热情和殷勤,也格外勾人。
他房里有个小温泉,冯缺邀请,海寂便试了一下,温泉不深,她坐进去才没过胸口。本就是解解乏顺便沐浴,海寂没打算泡很久,正要起身,冯缺光洁白皙的身体却偎进怀里。
他的双腿在水下如水草一般缠上海寂的腰,白嫩细长的胳膊也揽上海寂的脖颈。
虽然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都不陌生,但贴得这样近还是头一次。
冯缺一双丹凤眼含娇带怯,粉面羞红,眼尾的泪痣也愈发妖娆,像一条惑人心的水妖。
冯缺试探性地吻上海寂的唇角,小意舔吮,用胸前的凸起去蹭海寂的胸口,肌肤在水下紧密相贴,水面荡起一道道暧昧的波纹。
海寂没躲,却说:“我累了。”
倒说不上多累,只是之前和徐槐安玩了个够,这会儿也不太想要。
“不是说要我吗?”冯缺小声抱怨。
“要你,也不急在这一时。”海寂揽着冯缺的细腰把他抱起来,踏出了温泉。
冯缺皮肤光滑细嫩,离了水之后像一尾人鱼一般从海寂怀里滑出来。知道今晚大概是没戏了,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取了毛巾来替海寂擦身,动作轻缓又细致,擦掉水珠之后又亲手给海寂穿上亵衣,其间肢体接触频繁,少不了似有若无的勾引,奈何海寂闭目颔首,岿然入定,全然不为所动。
他不是没瞧见海寂身上还没消去的牙印,他之前可没敢在海寂身上留下一点印迹,但要他去诘问海寂,他就更不敢了,只能使些青楼里学到的伎俩勾住她。除了没有男人的那东西,外面那些野男人论相貌论身段谁能比得过他,不说这些,单论伺候人的手段和心思,他也绝不输其他人。
可他的这些优势显然对海寂的吸引力也没那么强,不然她何必晾着他这样的美人,出去打野食?
冯缺难免患得患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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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缺:女人的鬼,骗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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