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辉当时脸都绿了。
听闻这件事的谢衍脸也绿了,并且当即蹬蹬蹬后退叁步,腿脚那个利索。
乐清辉的表情仿佛在问:你退叁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谢衍正色道:“亲爱的舅舅,虽然我是唯物主义者,但是对这种东西吧,”指下了那个盒子,“还是会感到心理不适的。而且万一你这盖子没盖严实,大热天的再招苍蝇蚊子……”
乐清辉黑着脸说:“她让我每天随身携带,不然就是不爱她。”
谢衍呃了一声:“退一万步讲,毕竟这世上真的有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的事物,那你这佛牌的来源不明不白,而且血这东西,淋在什么东西上都会带点凶性——确定不会招来些脏东西?”
她的语气忽然阴测测地压下去:“可能你的肩膀上正趴着一只邪恶的小鬼哦。”
乐清辉看上去是真的很想把佛牌连带着谢衍一起扔进风光带的河里。
他长叹一口气:“女人真是麻烦。”
谢衍接口:“就因为你这么想,所以单身到现在。”
乐清辉:“单身真好。”
谢衍:“单身真好。”
乐清辉看她一眼:“怎么,结婚这么多年,还不适应?”
谢衍叹气:“我曾经的志向是睡至少十个男人,只有多多尝试才能知道自己到底适合什么样的嘛。而现在,唉。”
谢衍当年结婚结的猝不及防,刚听说时,乐清辉愣了好一会,才问:“那男的叫什么名字?”
“周游。”谢衍说。
“裸婚?”他又问。
“呃……”谢衍为难地想,“好像……算是?”
乐清辉觉得谢衍是被人骗婚了。
谢衍觉得周游绝无此闲情逸致。
后来乐清辉找朋友打听一下周游此人年方几何、家庭条件、祖上何人,打听到某一步的时候,就卡住了。
朋友的朋友举起食指按住嘴唇,对乐清晖摇摇头,示意他别再打听下去。
回去的路上朋友叹气说:“跟这种人家结什么亲,嫁过去也是受委屈。”
乐清辉明白了。
然后就把一半资产过给了谢衍。
他至今未婚,无儿无女,到了某一个人生节点,连巨额的财产都无法刺激到他的经,时间于他只是不断流逝的数字,他很难再被什么动摇。
乐清辉掂了掂手上的木盒,谢衍说:“你还是找个高僧看看怎么处理吧,我有认识的可以介绍给你,实在不行再跑趟泰国。不过你女朋友可能会不高兴。”
乐清辉面无表情:“我打算分手。像乐清醒那样的经病有一个就够了,多了谁受得了。”
乐清醒是谢衍二姨,当年爱上和乐清辉一起打篮球的学长,就把乐清辉腿打断,趁乐清辉住院时和来探望他的学长认识上并开始倒追,婚后二人迟迟没有孩子,她不知道从哪抱回来一个女婴,宣称是她和老公的女儿,也就是谢衍的表妹。
后来夫妻俩还是离婚了,乐清醒挽留无果,抱起女儿就要投河,被谢衍爹妈死活劝下来,养猫似的养着那个女孩,乐清醒就此不知所踪。
乐清辉对这一家人都无感,也不认那个外甥女,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只有谢衍会想起她。
想起她的听听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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