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容还是端的住:“我上个月刚和长辈去北京拜访过周家,周首长身体康健,风采不减,席间我们还聊到周少爷您自外调后在澜水呆的实在太久,资历足够,再过年把可以调去更南边,职位也该再升。”
父亲可不会和你们聊这些。
周游这样想着,嘴上却说:“以后不管有没有人,都请称呼我的公职。还有,我已有梁总的联系方式,有事可以直接联系他。需要帮你按电梯吗?”
他边说边进电梯间,按住按键,彬彬有礼地问她。
女人笑容僵硬了下,然后说:“不用了,你忙,周……市长。”
周游微笑着对她点头,手下毫不含糊地关电梯门。
女人的小插曲在他心上泛不了涟漪,但有件事说的很真实:以周游的个人背景来讲,他扎根澜水这个“基层”,扎根的太久了。
他本该在北京多工作几年,然后从“区”调任地方的“市”,几年一届的制度正好够调来调去增履历,但他却选择从澜水一点点开始。
澜水是很好,经济重市,教育医疗也跟得上,他忘记了自己那么早调来澜水的原因,但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走。
至少等澜水高层内部该清理的都清理掉之后,等他解除后顾之忧,等年纪阅历再长点好服众,等……
还要等什么?
周游单肩靠着电梯间冰凉凉的镜面不锈钢,微微闭眼。
与疼痛伴随而来的是很风月旖旎的画面,穿着黑色暗花旗袍的女人背对着他坐在黄花梨圆凳上,细的腰,长的腿,身材纤侬合度,坐下时会用合起的檀香扇抚过旗袍的后摆,代替了手部抚平的动作,因而看着更加优雅妥帖。
公子章台走马,老僧方丈参禅,女人向后瞥了他一眼,长长的睫毛抬起又垂下,就是那一眼,光影明灭,像是诱惑浮萍的流水,他身如不系之舟。
这样的艳光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也不要别人看见。
他走上前,揽住了她的肩。
“周游,你妈妈留下的这件旗袍太难穿了。琵琶扣好紧啊。”谢衍挺直背,轻轻吸气道。
“我请阿姨来改一下。”
谢衍小声嘟囔:“受够了,每天都要打扮的光鲜亮丽,陪你这亲戚陪你那亲戚,还要学那么多怪怪的课程,我又不是花瓶,不是放在那好看就行。我要回家,我要回澜水。”
周游食指拨弄着她耳边的珍珠,嗯了声。
“我带你回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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