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明天跟市委请假去银城。”
“不用,”谢衍下意识说,“我也就呆几天,你那边事很多吧,不用过来。”
“交给我的事情交给别人一样能做好,繁琐但是不难,”周游将赵东风在工作上给自己的为难一笔带过,“但是陪你照顾外婆是我应该做的。”
周游做这些表面功夫向来得心应手,即使上回和谢衍闹的很不愉快,但是无论何时他看上去总是那么体面。
谢衍有点心烦,从便利店出来走下马路牙子:“我已经打算把外婆转院到澜水了,你在那边帮我联系一下医院就行……哎呦!”
“怎么了?”周游立刻问。
谢衍站稳:“没事,走过马路牙子踩空了。”
周游不说话了,可能是想提醒她走路注意,但是知道谢衍最烦他管自己,说这话大概率会被怼,就转移话题:“我等下联系一院,什么时候要转院提前和我说,我让那边准备。”
谢衍嗯了声,没什么可说的就挂了电话,挂断前还是说了声再见。她想周游的心理素质真强大啊,之前都闹成那样了,后续没有道歉没有和好,更没有彻底决裂,而是在某个寻常的夜晚,打了通普普通通的电话,催她回家,要和她一起看老人,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和这样的男人过日子,好像什么问题都能揭过,安安稳稳把生活继续下去。
她提着大包小包回医院,乐清辉还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口抽烟。他后来戒烟过,但总有些时刻会让他再拿起烟。他的母亲躺在病房里,他却仿佛不受影响,烟雾掠过他的眉眼,情依旧冷漠。
“医生说很严重,现在已经请专家会诊了。”说的话却让人心里一紧。
谢衍点点头,乐清辉瞥了她一眼:“你的鞋子怎么了?”
“走路摔下马路牙子弄脏了,明明是商业区,但是好几条路都很暗,我没注意。”
“前段时间省里下文件,包括银城在内的六座城市接下来的半个月都要节省用电,关闭晚上的景观灯,保证其他地方的电力供应。”至今还有在政府部门工作的老友的乐清辉说。
“澜水没有啊。”晚上还是灯火通明。
“澜水这种大市怎么可能会收到这种通知,要求关闭景观灯的都是全年公共财政收入不超过四百亿的普通城市,正好还都连在一起。
电力不可能积攒起来其他时候用,只能从一个地方流到另一个地方,毕竟是全国电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需要用到六所城市省下的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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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衍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但是周游的心理问题远比她严重。
相信诸位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