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咔啦咔啦咔啦。
祝梨使劲儿拧着门把手,但门纹丝不动。
啧。
她烦躁地跺了跺脚。
要不是人有叁急,外加这层楼只有这么一间女厕所,她断然犯不着跟这扇门较劲。
但腹中传来的轰鸣,和时刻准备喷火的后庭,让她不得不急。
于是祝梨叩了叩门扉,第叁次喊出同样的问句:“你好?hello?h?里面有人吗?”
无人应答。
同前两次一样,门内鸦雀无声,四周围寂静一片,连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嘿,还真邪了门了。
如果不是门锁不小心卡住,那就只能是冤魂现身,扼住女厕所的门把手不让人进,好让大活人生生被排泄物憋死,以达到报复社会乃至移魂换魄的险恶目的。
很显然,祝梨是接受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新时代女大学生,以破除封建迷信为己任,定不会让恶灵奸计得逞。
因此她毅然抄起晾在外面的拖把,准备跟厕所门干一场硬仗。
“干嘛呢干嘛呢,快把那玩意儿放下!”一声正气凛然的厉呵勃然而出,阻止了祝梨蠢蠢欲动的手。
祝梨放下拖把,扭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灰白色工装的中年妇人正声色俱厉地杀过来。
妇人身形微胖,头上顶着密密丛丛的羊毛卷,一双糙手皮茧纵横,一看就是平日里成天干活儿的手。
原来是大厦里的保洁阿姨。
阿姨腰间别了部中老年大屏手机,正高声循环着十几年前的春晚小品合集。让这种东西耳濡目染,她说话不免带些抑扬顿挫的语调:“小姑娘家家的,别一天天舞棍弄棒,损坏公物要赔偿的知道不?要真着急,就赶紧去别的楼层,陶桃老师在里面开大呢,没半个钟出不来。”
祝梨愣了:“桃桃姐在里面?”
但她明明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吱声啊?
保洁阿姨摆摆手,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就是说嘛,她每天都要来这儿待半天,每次都不吭声,吓了我好几回,实在怪得很。”
祝梨懵懵地看了看纹丝不动的厕所门,支起下巴若有所思:“难不成,她是在害羞?”
在祝梨的认知范围里,陶桃可不是一般人。
她是顶好看的人,而且是令人过目不忘的那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