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在说话之前先叫他的名字,声音很柔,示弱似的,显得更加亲昵有度。
“你别管了,去拿几件里衫,我要去部队待几天。”
他是有绝对权威的,妻子不敢和他争论,讪讪地走了。
钟岭梗着头,背对着他,不断转动被他握住的手腕,想要挣出来,许久脱不开,喉咙里传出不甘的呜咽声。
她愤愤不平地锤他的手臂,咬牙切齿,“干什么,别拽我,放开啊,放开!”
她气急败坏地开始叫,声音慢慢变低了,哽咽着哭出来,“你干什么呀?”像在撒泼,“你们怎么都那么讨厌,干什么指着我来讲,真是......”
他听见她牙关轻轻地在颤,极力掩饰也控制不住情绪波动,她又开始挣扎起来,踩着凉拖的两只脚不停蹬在地上,一声声地表示着她的反抗。
她的手腕都被抓红了,暴躁起来,一口咬在他手背上,牙尖嘴利不仅表现在口才上,咬人也是一种杀伤力,她下口狠,一侧的虎牙扎进他肉里,还尤嫌不足地掐他的手臂。
他看见钟岭黑得发亮的眼睛,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熊熊燃烧。钟岭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就慢慢松开了牙齿,心有余悸,但不服输地站在他跟前和他对峙。
他松了她的手,“去,回屋里去,钱要多少来找我。”
钟岭侧偏着头看他,脸上的眼泪还没干,眼角和脸颊都透红,咬着嘴唇像在放狠话,“你真是讨厌死了。”
她转头往自己房里走,脚用力地踩,幼稚地泄愤。学舞的习惯让她挺得笔直,偏偏总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感。
他看着自己手背上深深的牙印,和沾湿的口水,那个被钟岭咬破的口子像注射药剂的针孔,把钟岭的病毒通进他血液里。
心脏在飞快地跃动,不那么符合伦理的各种思绪侵满他的头脑,糟成一团,他把手抬起来,鼻尖触到手背,一瞬间全身都被少女唇齿间馨香的气味包裹萦绕。
他还没有好好做过她父亲,却已经开始肖想做她的情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