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财今日挨了训斥,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老老实实地在客栈里溜达来去,好看着有没有谁敢吃霸王饭。
可谁知今日金财没发现有谁要偷吃,却看到了小偷。
金财经过这条长廊三次,第一次没有发现异常,第二次却看到长廊尽头摆放的一盆名贵兰花不见了。
第三次,连那摆兰花的金漆架子也不见了踪影。
而窗外刚好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偷到你爷爷头上!找死吧你!”
金财二话不说翻窗跳了出去,追着那黑影一连跑了三四条街,最后才在一片竹林中,看到了那小偷的背影。
……还挺玉树临风,姿态优雅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好看就能偷东西了吗!
“你给我把东西还来,至于别的……看你这身板还不错,要是有客人想看表演,你就上去跳一段抵债好了!”
“哦……你们说要如何做便如何做,还真是霸王一般的人物。”
宋娴用刀背将金财从后击倒,直接将那虎妖捶到地面。
金财直接头脸撞地,轰一声疼得龇牙咧嘴。
“谁啊……”
金财转过头,这才看到……那引它出来的家伙,竟然是早该出城的宋娴与谢夷。
宋娴蹲下身,简单粗暴地拿起手中长刀,大拇指顶起刀鞘,出刀一寸。
“问你一件事,老实回答就不用死,不回答就做掉你。”
金财正要大喊“这里可是白马七香”,却见周围以他们三人为圆心,亮起了淡淡的白光。
“你尽管大声喊,叫破喉咙试试看,看有谁会来救你。”
谢夷收起手指,界阵已成,他笑着望向金财。
“知道为何会找上你吗?三只妖物里,唯有你在昨日的表现中,十分急躁,没什么本事,却又喊得最大声。”
金财脊背发冷,妖物总是敏锐。在天道压迫之下,能够化形的妖物对于危险的感知力更是十分敏锐。金财知道,一百个它一起上,大约也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金财想着自己钱庄的存款,未来能活的寿数,还有还没成亲,桩桩件件,都比什么秘密来得重要得多。
毕竟泄露秘密会被崩云干掉,可如今什么也不说,会先被这两个人修干掉。
“你们需得立下心魔誓,若我告诉了你们,你们不可杀我。”金财举起爪子,正讨价还价,却见宋娴从如意袋中抽出了那又在装死的仓鼠官。
“我们没什么心思要杀你,要裁决你们的也不是我。这仓鼠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不配合就是这样。”
金财喉头一哽,这才颤抖着问。
“行,好,你们要问什么?”
谢夷满意这小妖识相,便垂首问道。
“汤老板的相公在哪里?”
“脆笋!毛脆笋!”
在白马七香的地底,有人正敲着铁制的饭桶呼喊着,但这地底毫无动静。
牢房之中或坐或睡着许多妖物,大到巨象精,小到竹鼠,一个个都双眼无地望着长廊之外。
又到了放饭的时间,可在这里吃着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它们又在叫那只熊猫吗?可惜无声应答。
在最里边的那间牢房里,一只穿着短打的熊猫正闭目打坐。
它被抓进来已经将近两月,期间没有家人的消息,不知它们现在如何?已经被腾龙客栈带走了,还是在勉力支撑呢?
毛脆笋不曾想过要死,他需得出去与家人见面,并且将崩云做出的种种恶事面呈白马才行!
因此毛脆笋一直在忍耐,他不吃这牢房里会让妖迷了心智的东西,每日只打坐,修行,即使这里毫无灵气,也无日月精华,他那圆滚滚的身体也渐渐消瘦,胖乎乎的脸颊也凹陷了下去。
可没关系,今日他就要寻到机会了。
那管饭的应该也担心他死了,这几日来查看得越发频繁,毛脆笋看得见钥匙在哪里,也听得出路线,这次应该就能一击得手,将那钥匙取来,闯出这牢房!
待那管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毛脆笋皱起个熊脸,当即捂着胸口到底。
“好痛好痛好痛!我心口好痛!”
脚步声越来越快,毛脆笋眼犀利起来,眼睛骤然张开,利爪一伸,就要把外边那人连腰斩断!
“咔”一声脆响,毛脆笋的爪子却磕到了一把坚硬的长刀。
管饭的人轻轻掀开遮挡着头部的斗篷,底下那漂漂亮亮的美人儿脸上露出有些后怕的表情。
“您就是笋干的阿爸吗?我们来救你啦。”
在那美人身边,还有一个省得仙姿秀逸的男子,他抬手一挥,便将这牢房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