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娴走路撞到东西会喊疼,若是喝到烫的东西,会皱起眉头,觉得烫得疼了。
但是烈火焚身这样的苦楚,她硬是忍着,居然半点不曾露出。
“若我不愿,谁逼迫都不行。”
宋娴笑起来,她看着谢夷攥着她的手,她的手掌纤细,居然只有谢夷的三分之二大。
谢夷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宋娴将他的手竖起,再将自己的手从腕部贴了上去,似是在比较手的大小。
“好大。”宋娴心无杂念地说。
谢夷本来还想说些“我此后……一定……”一类的话,如今听得宋娴这么一说,某些《xx与xxx不可言说之事》《激情之月》《鸳鸯盟誓》一类的书名,骤然跃入脑海之中,实是容不得谢夷不得不剑走偏锋。
宋娴好会。
谢夷一时对宋娴生出了一丝敬意。
“你方才虽那样说,可我觉着,你是想活下来的。不然你哪会去学这样多的东西,买了这样多的话本子,琴棋书画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这亦是在寻刺激啊。”
宋娴笑吟吟地看着谢夷,却见谢夷一点一点地攥紧了她的手。
“阿云,若魔渊事了,你可愿给我玉佩?”
宋娴一愣,谢夷却不给她怔愣的时间,继续说道。
“若你还要说如今情谊不过是义结金兰,桃园结义之类,我便要伤心死了。毕竟像我这样不正派的好人,若是得不到回应,当即变得更坏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在落花云台看你时,我的目光便不是那样纯粹。”
宋娴听了这话有些好:“看我?”
谢夷轻咳一声,但也没有掩饰:“以前每次出门,便能看见你罢了。”
宋娴心中哦豁,有这么巧么?
宋娴坦坦荡荡,单手支着下颚说道:“说起来,以前每次看见阿狸,都会赞叹一声你真好看。”
两人对视着,此时竟像是又重新认识了一回。
原来在游历开始之前,在谢夷出现时,宋娴便下意识地看着他。而谢夷亦隔着雕花壁照,花瀑拂柳,一直望着宋娴。
但他们在那之前总是背道而行,不曾回望一眼。
幸好他们不曾错过太久,那寻刀之人先行转过头来,却在回头的刹那,便再也脱身不得。
谢夷低下头,与宋娴凑得更近一些,好让宋娴看他的脸。
“那……你可愿给我玉佩?”
谢夷再次问道,宋娴知晓玉佩对此世男儿来说有多重要。
那是男女互相有意时会赠予的信物。
女儿得到钗子或者别的更贵重的东西,男儿便得到一块玉佩。
玉佩上刻着男女双方的生辰,如此将来若是女方悔婚或是亲事不成,也能拿着这玉佩要个说法。
宋娴想象不到谢夷上门向她爹娘要个说法的模样,嘴角微微弯起。
“嗯。”
听得宋娴应声,谢夷便低头贴着宋娴的额头,像是寻求温暖的兽,微垂眼睫笑了。
这玉佩不只是信物,也是谢夷将来要努力活下去时,掌心将会死死握着的,宋娴给予他的炽热温暖。
笋干被毛脆笋用竹板打了屁屁,正捂着屁眶湿湿要哭,可就算被打了,它还是想知道恩公亲亲了没有。
小小的熊猫崽崽趁着阿爸阿妈不注意,奋力地爬上了一枝竹子,这里可以看到恩公的窗户。
只是笋干努力地看啊看,却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不是亲亲。
那身材高大的男恩公好似坐在床沿俯下身,嘴唇轻轻落在女恩公的额头,脸颊,睫毛,鼻尖……就像在抱着世上最贵重的珍宝。
唔,亲亲是要整张脸都亲完的吗?
笋干不懂,但不知为什么,它看得有点羞羞了。
男恩公好似要吃了女恩公似的,这个眼不干不净,很不对劲哇!
细细的竹枝被笋干的体重渐渐压下,它的视线也越来越低,笋干急躁起来,嘴里嚷嚷着“我还要看”。
可那竹枝猛地被一只黑爪子拉下,笋干就与阿妈汤老板面对面碰上了。
“偷看好玩吗?”汤老板皮笑肉不笑。
笋干还没被打就开始嘤嘤嘤,但汤老板已经听了一百二十年,早就听腻了,半点不会心软!
“你这欠打的孩子!”
此后笋干如何嘤击长空,也没人去搭理了。
又过了几日,宋娴总算有了力气,能出门与熊猫饭店一家碰面。
“多谢二位恩公。”
毛脆笋,汤老板,还有笋干齐齐拱手对着宋娴与谢夷道谢。
如今崩云已去,白马七香再次变回过去的平静之城。可白马却因此事,夜晚托梦,让城中众妖开始选妖物自行管理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