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俞住进莱府之时,莱铭已经去了江南之地。
她镇日进进出出,只把莱府当做暂歇睡觉之地,同莱子成的关系没有进一步,反而到了一种莫名胶着的状态。
莱子成下朝,没有若往日般立即归家,应他人之邀去了有名的春华苑。
他歪到在长塌上,一枚玉冠隆着发髻,其余的散披在肩头,形容冷漠地单手举酒饮毕,外袍退下,身旁坐着一位擅长琵琶和诗词的名妓。
付年同他都在吏部公制,调笑道:“子成,到处都在传你是妻管严,极少出来,更别谈到这种场合....公主到底长什么模样,把你弄得..”
他很想说,人不人鬼不鬼的,早已没了往日一身朗然正气的精气。
付年是这般想,可是莱子成身边的女人却是另外一番情思涌动,这位莱大人,很有几丝勾人的懒散嘲讽之意,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坏男人身上特殊的气质很容易让女人想入非非。
莱子成心下冷笑,却体会不到更多的感觉,只想一杯接一杯的灌,把那透不过风的麻木给盖下去。
朝堂上,他们莱家看似风光,实在一着不慎就要跌入谷底,在莱府....
莱子成泄愤般,一把将女人搂进自己的怀里,端了酒杯送到她的唇边。
正在这时,大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位华贵紫袍的玉面公子,手上拿着把玉骨折叠的扇子,扇着脸上的热气跨步进来。
穿着大红色碎花衣衫的老鸨跟在后头,哎哟的叫唤:“这位公子,旁边还有空房,这房间已经有客人了...”
两个体格高大的侍从一左一右的架住老鸨的胳膊,玉面公子回身过来,嘻嘻一笑,手上的玉骨折扇在她脸上拍了一下,道出的却是女音:“走吧,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大门重新关上,付年惊叹于此女的大胆和淡然,仔细一瞧,又瞧出深入骨髓的贵气和美貌,他正要开口说话,女子先他一步跨步过来,从莱子成的前面抄起酒杯,同付年敬了一杯。
付年犹疑的望住此女,又去看稳坐如松,连手势都没有变化一下的莱子成,很有些惊疑。
端木俞卡在两个大男人中间坐下,有人重新送上杯碟,注了新酒。
端木俞一手在桌案下摸着莱子成的大腿,一面同付年聊天:“怎的付公子没有叫人?”
付年琢磨着,笑道自己并不是很好女色,不过来消遣喝酒。
端木俞的嘴唇轻轻贴住酒杯,懒懒地反问道:“是吗?”
两个字才消声,桌案被人一脚踹翻,白瓷的酒杯酒壶精致的小蝶吃食,随着翻倒的桌案一片狼藉地甩到地板上。
付年赶紧站了起来,含住胸道家中还有事,先一步告退。
莱子成臂弯中的女子也识相地同付年一同离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