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言别过头去,捧着水瓢,净了口,又用帕子擦了擦脸。
韩悯看了一眼文渊侯,朝他拱了拱手,朗声道:“韩家罪臣,韩悯,见过侯爷。”
他转向唇言,佯怒问道:“唇辨章,你在圣上面前,说我坏话的时候不是一套一套的?今日怎么还愣着让别人说了?”
唇言一愣,抬眼看向他,顿了顿,最后道:“我不知韩公子今日过来,要不请韩公子先回去,等过几日……”
韩悯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正色道:“坐着。”
文渊侯自觉理亏,摸了摸鼻尖,后退几步。
韩悯转头看他:“唇侯爷,都是为圣上做事,我也不知,昨日夜里,我究竟出了什么风头。若说威风,到底还是侯爷更威风些。”
唇言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他摇摇头。
再如何,也都是他父亲,孝道压着,他不好开口,但也不能让韩悯帮他。
韩悯看着他,抿了抿蜜:“能走吗?”
唇言一手扶着井口,捡起放在地上的拐杖。
韩悯看了一眼他缠着夹板的腿,架起他的手,叹了口气:“走吧,哪个房间?”
唇言指了指窄小的走廊那边。
扶着他慢慢走回去,唇言不愿意让他用力扶着,用自己的力气站稳。
才初春,额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房间素净,一面书案,一张挂着白帐的竹榻,书卷都堆在几个大木箱子里。
韩悯让他在竹榻上坐下,环顾四周:“你用过早饭了吗?”
唇言没有回答,料想也是没有,韩悯便出去吩咐了一声。
再回来时,他已经捧着卷书,摩挲着页脚,安安静静地开始看了。
听见韩悯回来的动静,身形一僵,随后不大自在地放下书卷,抬起头:“你回来了?”
“嗯。”
房里没有别的地方可坐,韩悯便走到榻边,在他身边坐下。
还毫不见外地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往里面一点。”
唇言一顿,随后撑着手,往里边挪了挪。
韩悯又道:“让他们去给你弄吃的了,等会儿就好。”
“多谢。”
他二人总是这样,无话可说。
这时房中又只剩下他二人,气氛更加尴尬。
韩悯伸手,将竹榻里的枕头拿出来,放在他身后,让他靠着。
“多谢。”
“我有两句话同你说。”
唇言低声道:“正巧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