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韩悯就站在假山外,百无聊赖地踩在一块石头上,晃晃悠悠的。
卫归站在他身边,与他随口闲聊。
韩悯想起下午唇言跟他说的事情,傅询为他烧了恭王府。
他自己不大记得了,想问问唇言,但是那时又来不及了,他赶着去书局交书稿。
所以就暂时把这件事情压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问问。
他思忖了一会儿,揣测着,大约只有一种情形——
那就是他那时根本不是被关在宫里。
韩悯想了想,问卫归道:“诶,恭王府是不是被烧过一次?烧了哪里啊?”
卫归朝四周看了看,抬手一直东南角:“喏,就府门那儿……”
他还没说完,忽然有个人扯了一下韩悯的腰带,把他从石头上拽下去。
傅询揽住他的腰,把他从石头上带下来。
“回去了。”
傅询垂眸,看见自己搭在韩悯腰上的手指,沾了点烛芯燃烧的黑灰。
他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衣袖,将痕迹遮掩去,再抬眼时,眼中笑意似有似无。
他似是随口问:“晚上想吃什么?让他们回去早做准备。”
身后的侍从正将地下暗室的石板盖上,拖拽时,发出巨大的声响。
韩悯听见这声音,身形一晃。
这声音刻在他的脑子里,他记得很清楚。
两年前,他在暗室里被关了几日,被提出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他一直以为他被关在宫里净身所。
而今想来,时间和地点分明都对不上。
倘若他那时被关在宫里净身所,傅询又怎么会绕道去恭王府放火?
不必再问也可以确定了,他是被关在恭王府,傅询才会为了救他,一怒之下放了把火。
而傅询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
韩悯重想起两年前被关在暗室的情形,无边的黑暗倾轧下来,攥着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
他眼前一黑,使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傅询正皱着眉看他。
韩悯摇摇头:“没事,走吧。”
傅询见他面色煞白,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抄起他的腿弯,就把他抱出去了。
仿佛把他救出来那时一般。
卫归在后边看得一脸疑惑:“我错
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卫环一拍兄长的肩:“哥,我先走了。”
说完这话,他就连忙跟上傅询。
卫归怀疑地拧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这不能吧?从前不是打得很凶吗?他俩要是能和好,我倒立吃面——还喝汤。”
*
料想韩悯肯定不愿意在恭王府里待着,傅询便抱着他,径直走出恭王府,把他送上停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