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给他,说是定钱。
谢岩也不糊涂,只问:“是那位松烟墨客让你给我的?”
葛先生把钱塞给他:“你拿着吧,他从前也这样过,如今他有心帮你,又照顾你的心思,算是很好的了。”
别扭半晌,谢岩最后道:“以后我还给他。”
看着他把钱袋收起来,葛先生笑眯眯道:“这就对了,去吧,等本子印出来了我再喊你。”
送走谢岩,葛先生便去了一趟信王府。
请门房通报一声,他就站在阶下等候。
不多时,王府管家——一个老伯从门里出来。
“葛先生。”
问过好,葛先生道:“不知你家主人回来了没有?勾陈街上那间宅子,我这儿确实是急着要买,我那朋友等着宅子,安置家里人呢。”
勾陈街的宅院,就是韩家从前的所在。
老管家连声致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王爷这次护送先帝棺椁去明山陵寝,还没回来,等他一回来,我马上就禀报这事儿。”
葛先生多问了一句:“奇了怪了,那间宅子又不好,我之前去看过,也没人住。除了王爷,就没别人能做得了主?”
“先生有所不知,那件宅院是王爷故人的宅子,也说不好卖不卖,别人就更不敢做主了,您多体谅,也让你那朋友……找找其他的宅院,万一王爷不卖呢。”
葛先生心中有了计较,再寒暄两句,便转身离开。
他前脚才走,后头儿,信王李恕的外甥季恒便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酒气,被小厮搀着回来。
老管家见状,赶忙吩咐热水与醒酒茶,又亲自上前,把他扶稳。
“小公子?昨儿夜里怎么不回来呢?”
季恒并不理会他,老管家把他扶进门,压低声音:“还是国丧,小公子还是收敛一些吧?我昨日看账,小公子前个月,怎么支走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呢?我问账房,他也说不清楚,只说您是急用,是什么急用?”
被说得烦了,季恒推开他,仍旧招呼自己的小厮过来。他随口一问:“方才走的那个人,是谁?”
“是个要代朋友买宅子的。”
“买宅子?”季恒皱眉,“原来舅舅还有房产?”
“不过是一间小宅院罢了,因为是王爷故人的宅子,所以……”
季恒显然没听见这话,想到前些时候,买了一副楚钰仿的谢鼎元的字。
方才老管家说起的一千五百两,也就是被他花在这儿了。
舅舅马上就要回来了,这钱不是个小数目,他一时间也补不上。倘若追究起来,恐怕还要牵扯出他从前做过的其他事情。
季恒心思一转,不如就揽下卖宅子这件事儿,过他的手,也好沾一点儿油水。
于是他换上笑脸,搂住老管家的胳膊:“你老辛苦了,这件事情我帮你老来办?肯定卖出个好价钱。”
老管家忙道:“那间宅子王爷或许不卖……”
季恒假意让步:“没事儿,那我就与那要买宅子的人见一面,也好先帮舅舅谈一谈价钱。至于卖不卖,自然是等舅舅回来,再做定夺。”
他软磨硬泡许久,老管家拗不过他,只好派人去跟葛先生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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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跟葛先生说了一声,葛先生自然也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韩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