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里一片狼藉,胆子小的早已溜之大吉,胆子大的在一边嗜血如命地喊着,“打啊,真带劲,好棒的功夫。”
“棒你妈个逼,不想挨揍就悄悄的呆着!”潘哥怒吼的声音震惊全场。
我当时心里好怕啊,万一那些人冲过来,潘哥就是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果然那些叫嚣的人闭上了嘴。
老板终于出面了,身边跟着四个气势汹汹的保安。
“敢到我场子里闹事,你们吃了豹子胆了?赶紧掏钱赔偿我,要不你们几个别想踏出这个门一步。”老板怒气冲天地吼道。
潘哥蛮不在乎地说,“他们几个骚扰我朋友,难道不欠打吗?”
老板怒吼道,“打仗也要上外面打,你们这一打,我舞厅还开不开了,废话少说,今天你们几个都有份。”
这时,旁边一个人走了过来,“雪纯老师,原来是你啊,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呢?”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挺牛气哄哄的,我当时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
——老牛郎。
老牛郎对老板说,“弟,这是我孩子的英语老师,头一次来这里玩,就给老哥一个面子吧。”
老板的态度立刻就转变了,“你们几个小流氓,赶紧给我从地上死起来,今天的
损失全由你们赔偿,你要不服气爱上哪里告就去哪里。”
我和潘哥走出了舞厅大门,我仍然心有余悸,浑身上下还有点哆哆嗦嗦的。
潘哥依旧谈笑风生,根本没有把刚才的血腥场面放在心上,“雪纯,你真的很勇敢!”
“你是我哥哥,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遭人暗算呢?我宁可替你挡一下,也绝不能看着你受伤的。”我的话掷地有声,语调中带着一丝急迫和冲动。
潘哥很是感动,他的脸涨得通红,“雪纯,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全包在哥哥身上,我看哪个不长眼睛的还敢欺负你!”
其实,我又撒谎了。那个偷袭潘哥的人冲过来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潘哥受伤,即使我冲过去挡一下,我也要保全潘哥。如果潘哥失去了战斗力,我们两个人都会遭殃。如果我受伤,潘哥还可以保护我。
我调皮地蹦到潘哥面前,像一个顽皮的小姑娘,潘哥一定喜欢风情万种的我,“潘哥,今天我们庆贺一下,击掌庆祝一下!我们的运气太好了,要不是贵人帮忙,我们还不能从容脱身呢!”
“那个出面调解的人和你很熟悉吗,看起来挺有道道的。”潘哥的话里有话。
我掩着樱桃小嘴,笑声像夜莺的歌声一样婉转动人,“潘哥,你不知道的,前不久我做了一个1元钱学英语的广告,他领着孩子来报名。我问他你孩子叫什么名字啊,他一本正经地说,孩子叫牛郎。”
“我操他大爷的,牛郎?还真他妈的浪漫,娶个媳妇叫织女得了!”潘哥在我面前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我以前很反感粗俗的男人,但是我很喜欢潘哥的粗俗,他的粗俗很可爱。
我拉着潘哥的胳膊笑个不停,“可不是吗,我当时差点憋死了,所以我给他起了个外号,老牛郎!”
“不过,他人还挺仗义的,就是有点能装!”潘哥真是火眼金睛啊。
“可不是咋的。”我笑着说道,“那个老牛郎当时和我说,老师,你别介意,这个月我上晚班,孩子放学后没有地方呆,拜托你们给我看一个月孩子,下个月就不学了。”
潘哥笑得上不来气了,“妈了个蛋的,他说话也太伤人了。你当时怎么说的?”
“我的肺子都要气炸了。”但我还是笑呵呵地说:“既然您选择我们,我们就要对您的孩子负责,别说是一个月,即使孩子只上一节课,我们也要展现出一节课的精彩。”
我拉着高哥的手,他的手指上的汗毛真粗真长,而且还很黑亮,只是晚上看不见而已。
“雪纯,这就是社会啊。尽量别得罪人,你不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得了,到学校了,我得回家了!”潘哥抽出了手,我知道他怕邻居们看到。
我抬着头,凝视着那张成熟的脸庞,“潘哥,不进来坐坐吗?”
“啊?别的了,大晚上的不方便,有时间的吧。”潘哥说完话,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夜色中。
城市在黑夜中,感到了寂寞。我在黑夜中,我知道夜的寂寞。
哼!潘哥是不是多心了,我只是想和他聊聊天,听他讲一下黑白道的故事。他是不是怀疑我勾引他?难道我不是在勾引他吗?我心乱如麻,也没有打开墙壁上的灯。
我怕灯光,在灯光下,我会发现寂寞如影随形。若帆被我打走了,明天我又将如何面对呢。我昏昏沉沉地睡去,梦里梦见了好多男人。</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