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纯,我求你答应我,以后别再和高景武来往了,县城多小的地方,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我真是没有勇气来面对。几年前,婉君**着身子从我家跑出去,我多久才敢抬头走路啊。”高哥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是一只蚊子在我耳边哼哼地飞着,但是他的每一句都落在我的心坎上,每一句都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扎着我的心脏。
我给高哥点燃了一支烟,送到他颤抖的嘴边,“高哥,你放心吧,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不但要和高景武一刀两断,和他老子也要分道扬镳了。
可是,我忽然生气地说道,“你既然早看出他对我有意思,为什么不阻拦?”
“我怎么没有?”高哥痛苦地看着我,“雪纯,你别生气,你那天上午到我家来的时候,我拿着电话故意大声说话,我缓慢而沉重地走向高景武的房间,我就是要给他提个醒,要他快点躲藏起来。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我推开他的房门,他的床单还颤悠着,他躲藏在床底下了。我故意说他不在家,这才让你来我家。”
我故作气恼地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这么作践我?你是不是想让你儿子看看他老子的性能力有多强,刚下了一个女人的床,又爬上一个女人的身,你可真是宝刀不老!”
“不是的,雪纯,我就是为了让高景武死了那条心。我要让他听着你在我的身下呻吟,我要让他知道雪纯是我的女人,让他离你远一点!”高哥真是太有心机了,不过他不知道他已经错过了先机,因为在那之前,高景武已经在我的菊花里逍遥了三次,他回家本是要睡觉的。
“哼哼!”我冷笑道,“你没有想到的是,你的献身说法反倒是起到了教唆的作用,高景武一定把我当成人尽可夫的女人了,所以他才来找,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错。”
我说这话的时候,真是灭着良心说的。我和高哥巫山**之前,我就猜测高景武那夜一定是累得不轻,他不回家睡觉他能去哪里?而且我故意大声呻吟**,就是为了让高景武听到,我就是故意气他,我就是警告他,我是你爸的情人,我们不可能。
我的确喜欢成熟健壮的男人,对年轻男子真是不感冒,即使你长着一张明星脸。可是在众多的年轻人中,我只喜欢晓光一个。高景武比不上晓光,玩一次也就罢了,我真是不想和他纠缠下去。
可是高景武对我痴迷得很,纠缠着我不放手,现在弄得他老子都知道了。我的的确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转念一想,如果你老子不背叛我,哪里有这么多龌龊的事?所以,我一想到这些,我就心安理得了。即使打死我,我也不能承担全部罪名。
“高哥,你回去也警告一下他,但是千万别打他,否则事情闹大对我们都没有好处;还有这事千万别让嫂子知道了,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高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的鬓角多了好些白发,他步履蹒跚地走出大门,几次险些摔倒在马路上。我不敢看了,真的不敢看了。
如今我在敲打着这篇自传的时候,我不断地骂自己,我真是荒唐透顶了:曾经多少次和女人抢过男人?曾经多少次和男人抢过男人?曾经多少次和男人抢过女人?曾经多少次和女人抢过女人?
说真的,我觉得我足够洒脱,但是我仍然是为别人活着,活得好累。走在大街上,我希望飞驰的汽车把我撞死;坐电梯的时候,我希望电梯发生事故;睡觉的时候,我希望来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
然而,命运偏偏让我活着,痛苦地活着。我不得不继续在家人面前装淑女,我在男人面前才能寻找到真实的放荡的自己。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自己变成一头猪,无忧无虑的猪,吃饱就睡;如果不得不做人,我愿意做一个妓女,彻头彻尾的妓女。</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