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嘿嘿怪笑一声,没有出声,双手死死的箍住了郭宁莲如柳条一般柔软的腰肢,低头轻咬着她的雪白脖颈,不住的在她的细嫩肌肤上种下一朵朵淫靡的草莓,胯下的肉棒顿时运转如飞,发出噗滋噗滋的声音,每一次插入都是直接一下到底,gui头重重叩开子宫口大门,长驱直入,与娇嫩的子宫壁做着最亲密的接触,而每一次抽出,都会带出大汩大汩的蜜汁,青筋盘旋的肉茎大力摩擦过娇嫩的媚肉,那种酥麻到骨子里的滋味,令他自己和郭宁莲都爽得直抽冷气,噼啪噼啪的肉体撞击之声,无可抑制的从两人下体结合处传来。更多小说 ltxs520.com
幸亏房间的隔音效果,所以才没有惊动到隔壁房间的岳父岳母!虽是如此,还是令两人感受到一种在别人眼皮子低下偷情做爱的刺激。
郭宁莲既舒爽又难耐的呻吟着,娇躯不住的晃动颤抖,蜜穴里越来越湿滑滋润,使得张无忌的肉棒抽插也越来越顺畅,无穷无尽的快感包围着柔软的娇躯,令她不由自主地抖动着肥美的肉臀,下意识的向后迎合着那根令自己欲仙欲死的肉棒对娇嫩蜜穴的进攻。
“坏……坏蛋……坏蛋相公……噢噢噢……求求你……再……再快点……啊啊啊啊……好舒服啊……我、我要你再深一点……嗯嗯嗯嗯……就……就是这样的……啊啊啊啊……要……要插到人家子宫底了……好爽……大肉棒相公……好无忌……莲儿爱死你了……爱死你的大肉棒了……啊啊啊……坏蛋……爽死人家了……好舒服啊……”
虽然是极力的压抑着浪叫声,可是就是如此低低的吟叫,一样的泛滥着骚媚的滋味,刺激得张无忌心底大为畅快,操弄得更加勇猛有力,彷佛吃了春药一般,几乎要把郭宁莲那对完美的桃形美臀给掰掉了,粗长无比的黑红肉棒不住的在白腻肥美的肉缝中进进出出,恨不得马上将她的极品小穴用阳精彻底的填满。
“噢噢噢……好舒服……无忌相公……啊啊啊……干死……干死莲儿了……你的大肉棒这么厉害的……好……好深……啊啊啊啊……爽死啦……”
郭宁莲这般的淫浪话语,没有让张无忌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使得她自己快要羞愧死了,明知道不能够这么骚,却被干得有些晕头,禁不住就把什么可耻丢人的话语都说出来了,当第一声浪叫从嘴里蹦出之后,就再也不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能够压抑着不让呻吟太大声,就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噢噢噢……好……好爽啊……无忌相公……你的大肉棒又大又硬……噢噢……大肉棒相公……你……你插得好深啊……要……要插到人家心里了……就是这样的……噢噢噢噢……顶得莲儿爽死啦……啊啊啊啊啊啊……求求你……再……啊啊……在快一点吧……人家的穴儿……要……要麻了……噢噢……你……你再用点力……顶到……顶到人家子宫里面去……好……好爽……好麻……啊啊啊啊……就是那样……要不行了……”
张无忌耳里听着如仙乐般的吟叫,感觉到自己的大肉棒已顶到玉芝娘子娇嫩迷人的子宫深处,硕大的gui头顶端已经被子宫内壁上一片柔轫的嫩肉紧紧的包裹住,一阵阵酥麻快感直透心底,爽得他禁不住一声低叫,自己的肉棒居然这一下,竟是插到了已经开始孕育自己的孩子的子宫壁底端了,实在是太过瘾了!饶是张无忌床第经验无比的丰富,简直就是身经百战,一时间,差点也要被这股奇妙的快感弄得早早的崩溃了,连忙深吸一口气,这才稳定下来。
稍稍收敛住攀升的欲火,张无忌强行控制着体内快感的程度,硕大粗长的肉棒犹如灵活的巨蛇一般,不住的朝着郭宁莲子宫深处那一团嫩肉撞击着,硕大的gui头一次次的郭宁莲亲密的接触摩擦、时而旋转,时而刺探,时而碾压,时而绞磨……刺激得郭宁莲猛然一阵颤栗,在他的身前猛然哀吟一声,浓浓的快感已经令她忘记了一切,死死的咬着嘴儿,差点就要咬出血来,还是没能够抵挡得住这么狂猛的快感刺激……
“啊啊啊啊啊……大坏蛋……好相公……啊啊啊啊……撞死人家了……你的大gui头……啊啊……好硬……好厉害……啊啊啊啊……不要再磨了……天哪……
好舒服……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舒服的……啊啊啊啊……那……那里……对对对……就是那里……人家要被你弄上天了……哦哦哦……子宫会……会……啊啊啊啊……会被你撞坏掉的……噢噢噢噢……真、真的不行了……不要磨了……好相公……求求你了……噢噢噢噢……求求你……别磨了……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让……让人家死了吧……唔喔喔……要死了要死啦……天哪……被你顶得……肚子都胀了……子宫会……啊啊啊啊……会破掉的……不……不行了……
要来了,天哪……来了……”
淫浪的尖叫声中,郭宁莲娇躯不住颤抖,脸颊一片潮红,死死的咬着嘴儿,尽量不让浪叫之声传得太远,蜜壶禁不住一阵阵强烈的收缩,把大汩大汩的荫精毫不吝惜的激射出来,给予张无忌的肉棒丰盛的回报。
感受到心爱的白莲儿高氵朝终于在这最羞耻的时刻到来,又听她如此娇媚的呻吟,张无忌心头得意之极,稍稍的放缓了抽插的节奏,让郭宁莲可以喘息一番。
郭宁莲整个身子感觉就像是要飞起来一般,轻飘飘的,又无力又柔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夜空新鲜的空气,争取尽快的回复体力,因为身后的小男人硕大粗长的肉棒还留在自己的体内,是那么的粗壮,明显就是完全没有满足的征兆。刚才那一番惊天动地的肉搏,简直让她丢脸到了极点,自己就像是个被情欲吞没了理智的花痴一般,说出了那么羞耻的话语……
“呼呼……无忌……你……你还没好吗……人家真的不行了……要被你插得腿软了……人家真的不想活了……”
郭宁莲又羞又急的回过头来,哀怨又娇媚的瞪着张无忌。
张无忌邪邪一笑,刻意的暂停大肉棒的侵袭,gui头退到娇嫩的子宫口处,不住的碾磨着娇嫩的嫩肉,低低的回应道:“真的吗?嘿嘿……可是刚才莲儿你叫的那么兴奋,怎么就不担心被人发现呢?呵呵……放心好了,发现了也是自家人……”
“不……不好吧……无忌,这多羞人啊?”
郭宁莲心头一阵犹豫,忍不住做出了最后的努力,想要张无忌就此罢休。
张无忌毅然摇头直接拒绝了郭宁莲的提议,身体伏下来,轻轻的趴在郭宁莲的后背上,双手握住没有内衣束缚下的两团硕大的美乳,极有技巧的挑逗着郭宁莲的情欲,笑呵呵的道:“乖乖娘子,你就安心的享受吧,一切都在你相公我的掌握之中,放心,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张无忌最后一个“的”字才刚说完,郭宁莲就感觉到子宫深处一胀,竟是那根粗大的肉棒又一次进入了自己娇嫩的子宫里。郭宁莲禁不住一声娇吟,娇躯又是一抖。就在她婉转哀求,想要让张无忌温柔一点,不要像刚才那么凶猛的时候,张无忌的gui头又在子宫壁上一阵有力的碾磨,磨得郭宁莲娇颤不止,猛然一声尖叫,精关突然打开,又是一股浓烈的荫精从子宫深处涌出,居然在这样的刺激中,又被弄得泄身了一回。
而硕大的gui头就在她荫精飞泄之际,突然重重的一下子闯入到底:大肉棒几乎有小半截插入了他娇嫩的子宫,居然就这么冲到了底部,硕大的gui头将子宫底部的管道直接堵住,使得郭宁莲还在飞泄的荫精,不得不又倒流了回去。
突然间的一阵刺痛,使得郭宁莲脸色大变,一下子由嫣红变成了惨白,只得死死的咬着嘴唇,一丝鲜血终于嘴唇缝里泄溢出来,可见张无忌这一下深入,实在是让她没有办法忍受。这一下可真是痛到了极点!
张无忌这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连忙轻轻的舔着郭宁莲的耳珠,抚慰着她紧张的身体,低低的问道:“怎么了娘子?是不是弄疼你了?”
“嗯……好痛……坏蛋相公……你先别动……让我缓一缓!”
郭宁莲玉体不住的颤抖着,苦苦的忍耐着那种钻心一般的酸痛,从来没有过这样体会的她,终于感到了一丝惧意,原来肉棒太过巨大,也不完全是好事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郭宁莲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那种钻心的滋味终于消失了,反而一股莫名的刺激从被gui头堵住的管道处渐渐滋生,热热的麻麻的,让她的心儿说不出的慌乱不堪。
见到张无忌还是心疼的趴在自己身后,肉棒停留在那里不再动作,郭宁莲心底生出一股柔情,羞耻的瞄了他一眼,低低的道:“无忌……无忌相公……我……我好像已经不疼了……要不……啊啊……你试试动一动看看……你插得太深了……真的好深……从来都没有被你插到那么深的地方过……”
听郭宁莲这么一说,张无忌松了一口气,暗暗奇怪是不是自己的肉棒又变长了一些?这才轻轻挺动起来,肉棒卯足了劲儿,在心爱的郭宁莲柔嫩的蜜穴里大力的撞击抽插起来,却再也不敢插得太深,怕又出现刚才的状况。噼啪噼啪的肉体撞击之声再次响起,就在房间之内,一男一女无声的交合着……
只不过片刻的时间,郭宁莲就感到自己敏感的身体快感又一次浓烈起来,小腹一阵阵火热的滋味,刺激得她禁不住又一次娇吟出来:“噢噢……好棒啊……
无忌相公……好相公……啊啊啊啊……我、我又舒服了……你……真厉害……啊啊啊啊……大肉棒好厉害……干得人家小肚子里面火辣辣的……被你要干死了……噢噢噢噢……好舒服……天哪……真的要被你给干死了……”
张无忌一边大力的抽插,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变态般的兴奋,更是猛烈的挺送着肉棒,每一次都撞得心爱的莲儿身子情不自禁的一次抖动……
“啊啊啊啊啊……再……再用力……好舒服……无忌相公……我……啊啊啊啊……我……快不行了……要死了……又要来了……啊啊啊啊……天哪,好爽啊,我来了……”
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使得郭宁莲又一次眩晕起来。猛然间被gui头又重重在子宫壁上一顶,酥麻的快感登时令她大声的尖叫一声,身子一颤,又软软的伏在床上不动,荫精再次飞泄而出。
张无忌双手扶住已经瘫软无力的心爱郭宁莲的腰肢,慢慢的将她上身拉起来,然后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两人呈站立交合的姿势,轻舔着郭宁莲火热的脸颊,张无忌撑著她的身体,肉棒还停歇,一上一下的来回冲刺,低低的问道“娘子,这样子干你,你舒服吗?”
“嗯嗯……”
郭宁莲简直是羞不可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回应,感觉就像是自己整个人都融入了心爱的男人身体里,不由的忘情的娇吟道点:“啊啊……无忌相公,再快一点,我又……又快要来了!”
随著她的哀求,张无忌加快抽插的频率,一进一出的速度仿佛打桩一般又快又猛。巨大的快感和刺激促使着郭宁莲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双美眸无神的瞪着前方,周围一切的动静都没有办法去理会了。双手反转过来,死死的抓着张无忌的衣襟,生怕自己一个无力,会直接摔倒下床……
张无忌开始恢复了不久前的勇猛,又不敢一下子动作太快,一进一出的节奏把握得非常到位。可还是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些过慢了,没有了刚刚的刺激。眼见郭宁莲脸上露出那种舒爽又快美的表情,张无忌彻底的放下心来,决定速战速决,开始飞速的抽插起来。
“噢噢噢噢……舒服……”
那种要命的舒爽滋味又一次回来了,郭宁莲紧张又兴奋的低叫着,紧紧的抓的张无忌的的腰腹,随著他的大肉棒不住对蜜穴的强烈撞击,抓著他臀部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仿佛指尖都以陷入他的嫩肉之中。
张无忌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始终仍是保持著与心爱的白莲儿紧紧相贴的姿势,就这么从下往上的抽插肉棒,将一汩汩蜜汁带出来,飞溅在蓝孺声情妇家的阳台上,不知插了多少次,一点都没有疲累的迹象,让郭宁莲暗暗心颤不已。
这样的男人,不但在生活中显得无比强大,就算是在床上,也是绝对的主宰,令她禁不住想要完全臣服在这个男人的胯下,做她一辈子听话的小女人!
“啊啊啊啊啊……相公,我、我快不行了!”
郭宁莲无力的松开了抓著张无忌腰腹的手儿,身体渐渐开始往前倾。张无忌干脆将她的身子再次放回到床沿上,抓住她一对肥美无比的桃形美臀,开始做着最后的冲刺……
一次又一次的高氵朝,一次又一次的倾泄,不知道过了多久。郭宁莲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快要被心爱的小男人给干得离体飞走了,这种欲仙欲死的滋味,让她禁不住的崩溃、崩溃、再崩溃,差点泄得腿儿都要软了……
“啊啊啊啊啊……好舒服啊……亲爱的无忌相公……我……我要被你干死了……你干死莲儿了……噢噢噢噢……天哪……好……好舒服的感觉……太、太厉害了……我、我感到自己……啊啊啊……真的要飞起来了……噢噢……无忌相公……你……你快点吧……干死人家算了……快、快点把……噢噢噢噢哦……把你的东西射进来吧……让人家也像其他娘子那样……为、为你生个孩子……求求你……好相公……人家真的不行了……你快点射吧!”
“哈哈,那好,娘子,我要射给你了!”
压抑了这么长的时间,张无忌觉得自己的享受已经足够多了,听到郭宁莲的一番哀求,终于开始放开了精关,几次大力的冲撞,gui头再次卡入了子宫深处……
郭宁莲不知哪来的毅力,随着张无忌的冲刺,又吃力的抬起臀部迎合着张无忌有力的挺进,有意的收缩蠕动著蜜穴嫩肉,对他的肉棒做着最柔情的抚慰按摩。
张无忌低吼一声,猛然将肉棒深插在郭宁莲的子宫深处,停止不动,gui头开始有力的跳动膨胀,终于在这一刻,将积压了一晚上的滚烫阳精,全部浇洒进郭宁莲娇嫩的子宫深处。
随着精掖的射出,郭宁莲直接尖叫不止,在无比刺激的呻吟声中,终于如愿以偿的品尝到了阳精的滋味,快美到极点的郭宁莲婆反手死命地搂住了张无忌的腰部,跟着将一股热热的荫精又一次贡献出来,简直泄得头晕眼花,浑然忘我……
郭宁莲呻吟一声,软到在床上,她的上身不知不觉中已被张无忌撞进帐内,只余下布满细小汗粒的丰满玉臀还趴在床沿。郭宁莲轻轻道:“相公,你太厉害了,臣妾快活死了!”
张无忌将她抱上床,笑道:“宝贝儿,刚才真舒服!”
郭宁莲抚摸着张无忌强健的身体,爱怜的道:“相公,瞧你出了这一身大汗,先歇一歇吧!”
张无忌搂住她亲密笑道:“这事要出汗才好,我现在功行百脉,膘急滑利,比打坐练功效果还好呢!”
“可是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
郭宁莲说着,倒头就在一旁睡了过去,张无忌无奈,只能抱着郭宁莲倒头入睡而去!
第249章 三顾茅庐
在青田县武胜村恬静的田园风光中,最近增添了特别的色彩,在村外竹林中多了几顶帐篷。
张无忌践行诺言,陪郭宁莲回娘家自己都没回金陵,半路前去青田纳贤,且有破釜沉舟之概。
张无忌此时在帐篷外的竹林中漫步,偶尔用小铲子挖一棵竹笋。陪他在林中走的是郭惠。
郭惠很感兴趣地欣赏着手里鲜嫩的竹笋,说:“原来这就是竹笋啊。”
她原以为竹笋像大葱一样,都是一片一片长在地里的呢。
张无忌笑道:“照你这么说来,那猪肉也本来是一片一片长在猪身上的了?”
郭惠天真地笑了起来。她问:“蓝玉在这里驻防吗?”
“在建德。”
张无忌说,“离这里不远。”
郭惠说:“你告诉过他,说我要来吗?”
张无忌一听她提蓝玉,心里就不痛快,他说:“没有。我带你出来,是让你开开眼界,和他没关系。”
郭惠噘起了嘴。张无忌不理睬她。
郭惠说:“上次你说蓝玉要回金陵戍守,可根本没这回事,你骗人。”
张无忌说:“将士征战戍守,朝令夕改,这是常事。你想见他不难,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他私订终身了?”
张无忌这样关注此事,是耐人寻味的。
“那倒没有。”
郭惠说,“因为他是沐英的武功教习,常到后花园去,他对我很好,常给我写信问候。”
张无忌说:“女孩子找婆家,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没打听过,人家有没有妻子呀?”
郭惠说:“他一定没有。”
张无忌说:“有空我替你问问。”
郭惠问:“咱还要在这帐篷里住几天啊?蚊子咬得我都受不了啦。”
张无忌道:“这没准儿,那刘伯温、宋濂一天不出来,我一天不走。”
郭惠说:“你要请的人真的这么要紧吗?”
张无忌说:“是的,是足以立国兴邦的大儒。”
郭惠说:“我看这几个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再不露面,我有一招。”
张无忌说:“我倒要听听咱们惠儿的计谋。”
郭惠要张无忌把那刘伯温的爹妈孩子全抓起来,带回金陵去,看他要不要爹妈了!他一定老老实实听张无忌的了。
张无忌笑起来:“倒也不失为一个计谋,这招有人使过。当年曹操想得到徐庶,知道徐庶是大孝子,就派人把他老娘抓到了曹营中,徐庶果然乖乖地到曹操那儿去了。”
郭惠道:“这不是成功了吗?”
张无忌说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徐庶人是归了曹操,可心却在刘备那里,心里虽有千条妙计,却一条也不给曹操出,要这个人有什么用?一个木头人。
郭惠说:“这我没想到。”
张无忌说她还小,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征服一个人、征服一个城市都容易,征服人心才是最难的。
郭惠说:“所以才说得人心者得天下,是吗?”
张无忌说很对。他在这帐篷里喂蚊子,他这样苦苦地等待,这求贤的举动,也不比当年刘关张三顾茅庐逊色了,他终究会感动刘伯温的。
郭惠说:“可他人不在,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呀!去感动谁呀!”
“知道,他全知道。”
张无忌说,“我的一举手、一投足他都看着呢!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上次胡大海叫他骗了,一个诈死,一个装疯,我一眼洞穿了,这次我来了,马上去找刘基的坟,一下子不就露馅了吗?”
郭惠说:“你对他这么好,又这么心诚,他为什么要拿糖呢?”
张无忌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大凡是有大才的人架子都大。另外,他们都在乡间闲散惯了,不愿到官场过拘束的生活。”
郭惠又问:“刘伯温若是出山,你给他多大的官?”
“给多大的官都不过分。”
张无忌说,“也许,不给官更能保持他的高洁和狂傲。”
郭惠不懂,也渐渐失去了兴趣,发现一株新笋,跑过去挖。
茅屋搭在茂密林中,一条潺潺山泉银链子一样从山岩中渗出,飞珠溅玉般跌下山岩,透过树隙可见张无忌的帐篷。
刘基和宋濂正在茅屋前的青石上下棋,棋枰就是刻在青石上的。
宋濂下着棋,自然离不了张无忌的话题。宋濂说:“这张无忌是破釜沉舟了,竟在你这里扎下营盘了,应当说,心是够诚的了。”
刘基说:“他倒是值得我们花一生心血去辅佐的人;不过越是这样,越让人看不透他的城府有多深!”
宋濂下了一子,叹道,“这么不战不和地久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吧?”
刘基说:“咱们这局棋,也是不战不和呀。”
宋濂说:“你这人,这就太苛求于人了。反正天下之事,如果能结束纷争,也是一个好事。我看这张无忌对待百姓还是很好的,至少他能吸取历朝历代的经验,能严明军纪,能约束下属……”
刘基说,“你听这口气,恨不得把自己卖给张无忌似的!”
宋濂哈哈大笑起来,人生在世,每个人都在兜售自己,趁现在还能卖个好价钱。说得刘基也笑了,拂乱了棋局,又是一局没有胜负的棋。
宋濂说:“何不占一卦?”
刘基说:“自己的事,我向来不问卜,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
宋濂说:“正因为不滥卜,才更灵验。”
刘基一笑,拿出三枚制钱,连摇六次。宋濂凑在一边看,原来是晋卦。
刘基说,是晋卦。坤下离上,此卦下经卦是坤地,为母,性驯顺,上经卦是离火中女,性依附。《象传》说,明出地上,晋。意思是说,太阳升上天空,大地一片光明,万物得以生根发芽,引申其义,是暗指人的前进、升迁。《象传》还说,君子以自昭明德,君子要自己显示内在的光明正大的品德,让君主和天下黎民都知道。
“好啊,这正应了你的抱负啊。”
宋濂击掌道。
再看晋卦的第三爻,六三,众允,悔亡。
宋濂道:“这是指众人应允,就可消除后悔之心了?”
“正是。”
刘基解释,“六三为荫爻,体性柔弱,却处在阳刚位置,不当位又不中,因此可能有后悔之心,这正是我出山与否举棋不定的原因。不过,这里表明,如果六三以其德干出丰功伟业,得到天下人认可,就很值得了。”
宋濂说:“既如此,就不必犹豫了,投奔张无忌,是天意人心合而为一呀。”
别说郭惠被蚊子咬,胡大海陪张无忌在竹林茅棚里住了几天,挨了不少蚊子叮咬,早不耐烦了,他见张无忌脸上都让蛟子咬出了大包,就劝张无忌还是回金陵去吧。这刘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就是个姜子牙,这么端架子也太可恨了。
张无忌让他不要急,人心总是能感动的。
正说到这里,门外有人高叫:“主公,刘伯温府上来人下书了。”
张无忌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得到刘伯温了!”
胡大海不屑地看了冯国用一眼,说:“说不定那刘伯温又玩什么花招呢。”
冯国用说:“这回不会是花招了。”
进来的人正是刘基的儿子刘琏,他双手捧上一封信,说:“家父请大元帅到家里去。”
张无忌喜不自胜,一叠声叫:“拿衣服来,换吉服。”
又吩咐胡大海、冯国用等人也换衣服。
胡大海不情愿:“我这不是很好吗?见皇帝,这身戎装也说得过去了,是新的呢。”
冯国用也催他马上去换礼服,见高人贤者,是不能穿军服的。胡大海悻悻地说,“说道还不少!”
张无忌悄声问冯国用:“礼品带着吗?”
冯国用有几分犹豫,他听说方国珍、张士诚聘他的礼重得很。言下之意,比富贵比不过人家。
张无忌受了启发,便说:“什么礼品都不带,只带我的聘书。”
冯国用会意地笑了,这反而格外清高,以清高对清高。
少顷胡大海已换了吉服,看上去像个抬轿的轿夫,很不顺眼。他向侍从吩咐,“快备轿!”
张无忌忙摆手:“不用轿。”
胡大海说:“那就备马。”
“马也不要,”
张无忌说,“我们走着去。”
胡大海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这赶上去见皇帝了呀!”
张无忌不理他。
刘基家风火墙大宅院宛如多少年不遇的喜庆日子到了一样,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
刘伯温、宋濂大开中门迎接张无忌一行,但见大门两侧有楹联:山河奄有中华地,日月重开华夏天。当张无忌一行步行来到时,刘基说:“乡人刘基大有不恭,多有得罪。”
说罢又把宋濂介绍给张无忌:“他就是你要请的宋濂。”
宋濂忙拱手。
张无忌向他二人深深一揖,谦恭地说:“张无忌不才,当此天下黎民生灵涂炭之时,愿解民于倒悬,为安天下,特来请二位贤人帮扶。”
说着竟要跪下去,被宋濂一把扯住了:“这如何使得!”
刘基也说:“我和宋濂不过是山野草民,粗通文墨,哪值得先生这样隆重施礼,叫一声,我们去就是了。”
张无忌身后的胡大海忍不住了,说:“你这酸秀才也太难缠,上次好心来请你,你说你死了,他说他疯了,这会儿又说叫一声就去!”
张无忌忙制止胡大海,并且笑着对刘基说:“先生别介意,他是个武夫,说话不知轻重,但心肠好。”
刘基哈哈笑道:“又是诈死,又是装疯卖傻,也怪不得胡将军恼火。宋濂啊,今后可得小心了,端了人家饭碗,别惹怒了胡将军,会新账老账连本带利一起算,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众人都笑起来。刘基在前引导,一行人沿着青石板甬路向正房走去。
大厅里正面墙上挂着宋徽宗的真迹《写生珍禽图》房中图书汗牛充栋,有很多是孤本,他的藏书在江浙一带是很有名的。一进屋胡大海就吸鼻子,说:“好大的臭油墨味。”
冯国用纠正他,这叫书香气。
“这么多书。”
胡大海说他小时候念一本《三字经》头都疼好几天,若把这些书都念完了,不是早没命了吗?说得人们都笑。
张无忌说治国、治家,都凭着书啊。刘先生的高祖就是宋代有名的大儒,他们是书香门第、诗礼传家呀。
大厅正中有一长案,是写书法用的,上面放着文房四宝。案前摆着几只大红包金箱子。
分宾主坐定后,刘基问张无忌:“先生所带的聘礼怎么不见?一定很重了?”
张无忌离座,双手捧上一个大红封套,说:“我的聘礼,是世上最轻,又是最重的。”
刘基嘴角露出讥诮的笑,接在手,抖开,脸上掠过满意的笑,他转递给宋濂。
宋濂看了说,“一两银子都没有,一张薄薄的纸,这聘礼确实太轻。然而这里面称刘基为江山柱石,这四个字是万金难买的,难道不重吗?”
刘基哈哈大笑,他命家人:“把那几只箱子打开。”
然后对张无忌说,这两只箱子的聘金是方国珍送的,当时他不在家;这三只箱子的聘礼,是张士诚差人从姑苏送来的,昨天刚送到。
五只箱子全打开了,屋子里立刻焕发出夺目光彩,照得人眼花。胡大海叫了声:“天哪!这两个人真下工本啊,把天下的奇珍异宝都搜罗来了!”
刘基却视珍宝如粪土,他更看重的是人品才干。天下是有德者的天下,不是有钱者的天下。说毕他又对家人吩咐,把箱子封好,差人护送退还他们,告诉张士诚、方国珍,他跟张无忌走了。
张无忌感动得热泪盈眶,忙站起来:“先生肯出山,不仅是我张无忌的幸事,也是天下苍生的福分啊。”
刘基说:“我怕你日后后悔。说不定我自己也是一念之差,悔恨终生。”
张无忌问:“先生是什么意思,请指教。”
刘基道,“大凡请人出山,都是请时恭敬,过后便吆喝来吆喝去不当回事了。”
张无忌忙说:“先生放心,我朱某人今生今世奉先生为师长,朝夕求教。”
“那又抬得太高了。”
刘基说时间久了,言语冲撞是免不了的,他不听不好,听,心又不甘,他怕自己有善始而无善终。
张无忌说:“看起来伯温先生还是信不过我张无忌啊,我可以发誓,立血书。”
“我相信你此言是出自内心。”
刘基道,“只怕到后来,你自己也做不了你自己的主了。”
张无忌问:“此话怎讲?”
刘基说:“不说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说也无益。”
他看了宋濂一眼,问:“想给我个什么官呀?我办事,是喜欢丑话说在头里的。”
张无忌显得很费踌躇,说:“我深知先生是清高的清流大师,向来不把官位看在眼里。”
“不,不,”
刘基故意说:“我是凡人,岂有不贪图荣华富贵之理?”
张无忌沉了一下,说:“我决定不给先生任何官职,因为多大的官你也不稀罕,都是对你人格的亵渎。我终生称你为先生,朝夕请教,先生以为如何?”
“此话当真?”
刘基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