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相公,这样好、好快……赵敏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下身的快感再次如潮水般的猛烈袭来,张无忌那强壮而有力的抽插,已经让她连话都说不清楚。更多小说 ltxs520.com
后入的姿势永远是男性的福音,因为这个姿势,不仅能让人从视觉上享受女性被他进入时而呻吟的满足感,更能满足心中那强烈的征服欲望。
此时,张无忌兴奋到极点,一只手揉着赵敏的乳房,另一只手往下摸到两人的结合处,开始揉按着荫蒂,不停亲吻着她的后背,而赵敏那迷人的呻吟早就让张无忌失去理智,何况在这极乐的感觉中,哪还有理智可言?
“相公……啊……无忌……”
赵敏的臀部被一下接一下的撞击,子宫口几乎在张无忌的每一次插入时遭到撞击,令她的意识在快感中越来越模糊,几乎连自己在呻吟什么都不清楚。
后入的姿势对于女性来说,是可以让命根子插得更深,也更能感受到男性的力度。
接连一个小时的抽插,让张无忌兴奋得连话都不会说,一直跟赵敏纠缠在一起,找不出任何让他停下的理由,腰不知疲惫的挺动着,命根子还兴奋得坚硬着,而且只要赵敏那满足的呻吟一入耳,仿佛就是人世间最迷惑人心的魔音,让张无忌根本无法停下抽插的冲动。
赵敏在张无忌兴奋的呻吟中无力地转为仰卧,双手抱着张无忌的颈部。
张无忌见状,立刻以同样的姿势俯下,双手放在赵敏那雪白而迷人的颈部旁,手掌压在她的肩膀上,跪在她的大腿中间,随即狠狠插入命根子,继续那美妙的活塞运动,欣赏着赵敏那对乳房在眼前跳动的美感。
性爱永远是最博大精深的学问,在张无忌那兴奋得几乎不容拒绝的口吻下,赵敏一次次的变换着姿势,以各种羞耻的姿势迎接着张无忌那有力而沉重的进入。
赵敏能感受到每一个姿势所带来的刺激都不同,而且每一个姿势的快感都各有妙处,但张无忌接连的撞击已经让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啧啧的水声,火热的爱掖把床单打湿一大片,而在肉与肉相撞的美妙乐章中,赵敏首次尝到男女交欢时的愉悦,高氵朝在无法想象的快感中猛烈袭来,每一次都爽得让她快要窒息,每一次那欲仙欲死的滋味,都让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人间还是仙境,一切都超出她的想象,她原本以为这只是欲望的发泄,但没想到会动人到如此地步。
“相公,还、还不射吗?”
赵敏在张无忌的抽插下呻吟着,寂寞多年的肉体第一次尝到满足的滋味,那连续不断的高氵朝已经让她快要疯狂,但一个多小时过去,看着张无忌满身的汗水,这时心里一突,随即担心张无忌的身体,而不是这时她对性爱越来越无法克制的迷恋。
“敏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月经……”
此时张无忌已经到达高氵朝的边缘,他采取传统的姿势将赵敏的双腿分开,双手玩弄着她的乳房,下身依旧奋力的抽插着,但随即想到赵敏绝对不能因为他而怀孕,便开口问道。
“十、十多天前……啊……别、别那么用力……”
赵敏满面媚红,回答张无忌的问话时断断续续,体内的快感没有停止的意思,令她连呻吟都很勉强,能回答这问题,令她觉得很疲惫。
危险期!张无忌脑子迅速反应过来,浑身一僵,等到赵敏在胯下迎接着不知道第几次的高氵朝时,全身也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知道马上就要到射精的边缘,马上就想把命根子抽出来往外射,岂料赵敏竟猛地抱住张无忌,一边弓着身体抽搐,一边满足地呻吟道:“相公,用力……敏儿、敏儿那个……又要来了……”
“敏儿,我爱你……”
张无忌眼一红,被赵敏抱得几乎无法动弹,快感袭来,令他无暇再顾及什么,立刻抱住赵敏,在她“啊!啊!”
的大叫声中开始猛烈的撞击着她,几乎疯了似的快速蠕动着。
“无忌,好、好美……”
赵敏在张无忌的撞击下大叫起来,在一阵大叫后,不知道第几次的高氵朝再次袭向她的全身。
“敏儿、敏儿,我、我也要来了……”
张无忌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胡乱亲吻着赵敏的嘴唇,而赵敏也因快感袭来而热烈回应着张无忌,这时控制不住的快感几乎同时袭向两人,只剩下肉与肉纠缠的无比快感。
“啊……”
张无忌哼了一声,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张无忌从不相信男人会在快感袭来时呻吟出来,但当前列腺欢乐的跳动,当射精的那一刻,赵敏主动亲吻他、主动用舌头回应时,这一切都变得无比真实。
“无忌,相公……啊……”
此时赵敏子宫一阵痉挛,当张无忌将第一股精掖射进体内时,爱掖也猛地喷出与之交会在一起。
在赵敏如胡言乱语般的呻吟声中,她短暂的失去意识,快感再一次袭向这具表面成熟但却十分青春的肉体。
这时,张无忌的命根子几乎顶开赵敏的子宫口,把所有的精掖全灌溉在这具成熟而美丽的肉体内。
张无忌赵敏俩几乎在同一时间来了高氵朝,在射完好几股爱掖后,张无忌控制不住地趴在赵敏身上,感受着她那柔软的乳房在胸前挤压,随即抱紧她的身体,一起享受着这灵肉彻底结合的美妙时刻。
急促的喘息,刺鼻的分泌物气味,空气中处处弥漫着男欢女爱后留下的气息。
这一刻,两具一丝不挂的身体都布满汗水,身体都有抹剧烈高氵朝后留下的红晕,彼此紧紧相拥在一起,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那美妙的感觉是那么强大,强大得连抬一下手指都是奢侈,只剩下灵肉结合时那无比完美的滋味。
十多分钟、二十多分钟过去,时间滴答滴答的走,温度似乎一点都没有降低的样子,但张无忌赵敏快速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已经慢慢平稳下来。
在好一阵子的休息后,张无忌这才确信他还活着,刚才那瞬间被赵敏紧抱时,一起达到颠峰的感觉实在太猛烈,猛烈得让心脏差点负荷不了,不由得心想:敏儿的,还好还活着,起码明天家人不用帮我捻香了!
张无忌有气无力地直起腰,慢慢的抬起上半身,那软化的命根子这才从赵敏那迷人的销魂处内退出来,而那命根子没有以往的狰狞,但低头一看,依旧可以看到那粉嫩的小穴没有闭合的意思,尤其张无忌看着精掖慢慢流出来,那感觉简直让他爽到要发疯。
“敏儿,没事吧?”
张无忌忍不住伏到赵敏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因为赵敏那闭着眼,羞涩的不敢看他的表情实在太可爱,尤其她还合不拢双腿,脸上那满足的陶醉还没散去,这一幕简直就是在考验张无忌刚平息下去的兽性。
“没……”
赵敏的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这时妩媚的她看起来哪有平时强悍的样子,在张无忌强烈的占有下,俨然只是个温顺的妇人,或许她也忘了这一刻还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是什么身份,但那浑身散发出的妩媚几乎让张无忌又要发疯了!
吻了赵敏好一阵子后,张无忌靠在床头上,惬意地看着窗外。
张无忌顺势抱住赵敏,让她靠在胸口上。赵敏矜持的挣扎了两下后,便像个妻子般温顺的趴在张无忌胸前。
这时,赵敏一丝不挂,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妩媚,尤其脸上那满是高氵朝后的满足,合拢的双腿间还缓缓流出精掖,这刺激得让张无忌差点又要暴走。
张无忌在深呼吸,克制体内的欲望后,才把所有文件递到赵敏面前,温柔说道:“敏儿,明天大战你就不用上战场了。”
“为什么!”
赵敏问道。
“因为明天会很残酷!”
张无忌温柔的吻着赵敏的嘴唇,体会着赵敏此时的紧张,温柔的将她的身体抱了个满怀,安抚着她,才道出原因和他的想法。
婆媳关系永远是世界上最难处理的问题,甚至比国家和国家的外交更加复杂!
“越是这样,我越要在你身边啊!”
赵敏说道。
张无忌知道很多的大道理对赵敏没有用,看她颤抖着嘴唇,慢慢的把她那美丽的容颜又按到蠢蠢欲动的胯下。
赵敏因温顺的任由张无忌按到胯下,闻着那熟悉的男性气息,即使还残留着分泌物也让她无法拒绝。
赵敏媚气横生地看了张无忌一眼,小嘴含着张无忌的命根子,逐渐从生涩到熟练的吞吐中,开始听着张无忌那舒服的喘息,那一阵阵的闷哼宛如魔咒般,已经成为她最大的动力。
调教赵敏口佼十多分钟,让她从一开始的羞涩到最后的熟练,这时,张无忌已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命根子硬得几乎要爆炸。
当张无忌忍耐不了时,便示意赵敏停止那温柔的挑逗,而见赵敏那娇羞又难为情的样子,张无忌顿时兽性大发,将她压倒在床上后,再次在她满足的呻吟中进入她的身体,亲吻着她的小嘴,开始了新一轮的缠绵。
这一夜,张无忌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发泄三次!
赵敏的呻吟声婉转而含蓄,身体的扭动也显得腼腆,如果不是他提醒,她还羞于迎合他,而且每次喊她敏儿敏儿时,都会感觉到她的身体抽搐一下,这种感觉更是让张无忌要疯狂,让张无忌不知疲惫的继续征伐着赵敏、继续享受着这无比美妙的感觉。
张无忌不知道换了多少姿势,床单早已湿了一大片,那急促的喘息和动情的呻吟声回荡在整间房间内,令房间充满温情和情欲,而在美妙的结合所带来的愉悦早已经让张无忌两人沉浸在其中,能清楚体会到这是最美丽的天堂,所谓的销魂蚀骨或许也形容不了这种感觉。
赵敏忘了在张无忌那强壮而有力的撞击下来了多少次高氵朝,张无忌也忘了和赵敏变换了多少姿势、享受她美丽的肉体,一切的一切似乎很自然,直到最后一刻将精掖再次灌溉在她体内时,他们彼此紧紧抱着,并结合在一起,然后在香甜的睡梦中持续着这段无法克制的涟漪。
什么时候睡的?忘了!什么时候醒的?很迷糊!
张无忌和赵敏一丝不挂地相拥而眠,而张无忌那激动得一夜软不下来的命根子始终在赵敏的体内。
第288章 徐寿辉亡
赵敏舒服的睡下了,张无忌却起床,这个时候才四更天。天未亮,一切还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张无忌把徐达、常遇春、蓝玉、汤和、杨逍、范遥、韦一笑全部召集。众人见张无忌如此早把大家叫来,都以为有紧急情报。没想到张无忌只说了一句话。
“进攻计划提前,你们现在就把部队开拔,连夜杀向敌营,将徐寿辉给我拿下!”
“现在!现在就开拔!”……
众将士都面面相觑,惊奇的看着张无忌。
张无忌淡定的说道:“连你们都想不到,那么徐寿辉肯定更加想不到我们会连夜突袭!打战靠的就是出奇制胜,去吧!”
“得令!”
众人领命,张无忌把韦一笑叫到跟前,吩咐他跟随胡惟庸一起行动,执行斩首行动!韦一笑领命,其实张无忌心里挂念的是徐寿辉的美人皇后诺兰。自己有了一个达兰,再弄一个诺兰,那就完美了。
此刻,在张无忌的对面阵营当中,徐寿辉躺在泾江口镂金大床上,胸前一片血渍,他的伤势危重。诺兰和张必先、儿子徐玉成等人围在跟前。
徐寿辉吃力地吩咐,要尽快拔寨起行,大船走不了的都烧掉,不能在鄱阳湖久停。
张必先说:“如今太子下落不明,万一……是不是立徐玉成为太子?”
徐寿辉点点头,他喘了一阵,说他不要紧,让他们都下去吧,只留诺兰陪他就行了。
众人陆续退出。
徐寿辉握住诺兰的手,说:“我在他们面前不愿说泄气的话,我不行了,撑不过一两天了。”
诺兰垂泪道:“你别这么说。我们回武昌去养,那里好郎中多……”
徐寿辉说:“你不必安慰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不是人力可强求的。我这一生,活了四十四岁,由一个打鱼的登了皇帝位,知足了。没想到我百万大军,居然打不过张无忌的三十万乌合之众……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可以把张无忌干掉!”
诺兰说:“陛下好好养伤,才能报仇啊。”
徐寿辉说:“朕惟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呀。满以为能够天长日久,这都是不可能了,朕走了,扔下你孤孤单单的,朕闭不上眼睛,可怜啊。”
诺兰抽泣着说:“我虽跟陛下只有几年时光,却终生不忘陛下的好处。”
徐寿辉下了这样的遗嘱,他死后,叫他们秘不发丧,省得张无忌趁乱攻击。
一定不要声张,悄悄把他运回武昌后再举行葬礼。
诺兰说:“你别说这话吓唬我了,你不会有事的,老天也会保佑你。”
“朕知道朕的路走到头了。”
徐寿辉说,“别忘了,把你的画像放到朕棺材里一张,陪陪朕,省得朕一个人做孤魂野鬼。”
说到痛心处,他流出了浑浊的泪水,诺兰伏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徐寿辉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没办到,喘了一阵,伸手指着床头的一个铁皮箱子。
诺兰问他是不是要打开?
徐寿辉从手腕上解下一把钥匙。诺兰接过来,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个漂亮的嵌螺甸檀香木匣子。
诺兰知道里面装的是皇帝玉玺,不知他此时拿出来要做什么。
徐寿辉点点头,诺兰把匣子捧到他面前,徐寿辉打开匣子,里面有一方很大的玉玺,诺兰早就听徐寿辉说过,这是用和氏璧打造的皇帝之宝,是汉高祖的,后来宋徽宗得到,又偶然传到了徐寿辉手上,他才做了皇帝。他让诺兰带着它,日后交给徐玉成。
就在徐寿辉临终托孤的时候,张无忌的水陆大军已然出发,而比水陆大军更早出发的是胡惟庸和韦一笑,胡惟庸那条船借着暗夜和芦苇荡的掩护悄然滑行在湖面上,下弦月昏暗,湖上一片灰茫茫,只有远处徐寿辉水寨的船上张挂着高高低低的灯笼,梆子声,巡夜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似乎为了壮胆。
这条船钻进了可以没人的芦苇荡中。原来是胡惟庸带从人来吊唁徐寿辉的,船上摆着猪头、羊头和牛头。
一个侍卫问:“咱们偏离泾江口大营了吧?”
另一个说:“可不是,船掉头吧?”
胡惟庸却说:“我把船开到这儿来,是想救大家一命。”
众人狐疑地望着他。直到此时,胡惟庸才告诉从人,这是必死无疑的差使。
他让大家想,我们有无活路?如果人家徐寿辉根本没死,或者只是受了点伤,我们大张旗鼓地带着三牲来吊祭,这不是当面咒人家死吗?徐寿辉生性残暴,马上得把我们剁成肉泥。
一个侍卫说:“说得在理呀。”
胡惟庸接着分析,如果他果真死了,也不会放我们回去,大战之际折主帅,会动摇军心的,他们必定要瞒得铁桶似的,怕我们走漏了风声,能不杀我们吗?
一个侍卫不平地说:“这哪里是来刺探情报,这是叫我们来送死呀!”
胡惟庸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主公想要的情报只一条:徐寿辉到底是死是活。我们弄到准信不就完了吗?
“对啊!”
“幸亏胡大人为我们做主。”
有人问:“现在怎么办?我们听胡大人的。”
胡惟庸下令,把三牲都推到湖里去,算祭龙王,求龙王保佑他们。
一阵隆隆声,众兵士把猪头、羊头等供品全掀入湖中,湖里开了锅一般,水花四溅,胡惟庸带众人跪在船头,口中都念念有词。
起来后,胡惟庸说:“一切都听我的,我先带一两个人去看看,别人在二里以外的关帝庙里藏身。”
众人答应着。
夜色浓黑,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泾江口镇街市到处是徐寿辉的兵营。
胡惟庸跟韦一笑,都披着雨衣顶着雨笠,踏着泥泞跋涉着。
偶尔有巡街兵士提着风雨灯走过,还有敲梆子报平安的戍卒。胡惟庸几人走走停停地尽量躲闪着巡逻兵。
又一队巡逻兵过来,他们三人藏身牌楼后。
韦一笑问胡惟庸:“我们找这个人,会不会出卖我们呀?”
他要找的是为诺兰画像的李醒芳,胡惟庸知道他在徐寿辉帐下当着闲散的翰林。
胡惟庸告诉韦一笑放心,说李醒芳是他的同乡,又和他同年参加乡试,现在虽在徐寿辉这里挂个翰林的空招牌,不过是个御用文人,李醒芳会画画,就用他这一技之长。
韦一笑道:“反正我什么都不怕,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一个飞身就可以离开,只怕胡大人你走不掉而已!”
胡惟庸嘿嘿两声,道:“韦蝠王的轻功天下第一,谁人不知道,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还请韦蝠王出手相救才是!”
“那是!”
韦一笑得意的笑道。
敌兵远去了,胡惟庸韦一笑又开始往前走。
李醒芳万万想不到,胡惟庸会亲自闯来自己房间。时下徐寿辉与张无忌兵戎相见,同乡胡惟庸正是在敌方供职,他来此何干?
李醒芳还是很热情地把他迎了进来。
李醒芳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是在客中,居无定所,亏你能找上门来。”
胡惟庸抖抖身上的雨珠,说:“仁兄又低估了我胡某人的本事。”
李醒芳请他坐下,说:“不敢,不敢。不过,那年乡试时,在江南贡院门外,你我打过一次赌,你可是输了。”
原来他们打过赌,胡惟庸夸下海口,说二十年后自己要当宰相。
胡惟庸说:“我说的是二十年为期,现在才六年啊,我说我二十年后做丞相,还有十四年,你等着吧。”
“可你连中书省的七品都事还没当上呢。”
李醒芳说,“距正一品的中书令不是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吗?十四年何其短?”
“我并没说限于元朝的官职。”
胡惟庸说,“我现在就是都事,正七品,不过是张无忌那里的。”
李醒芳哈哈大笑,笑他虽是七品,却是个带伪字的,草寇而已。
胡惟庸也反唇相讥:“你虽为翰林,不也是个伪的吗?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胜者王侯败者贼,我看醒芳兄是上了贼船了。”
这话说得李醒芳的脸很不是颜色。胡惟庸见他认真了,马上打哈哈说:“玩笑,玩笑!”
李醒芳揭开茶壶盖看看,说:“茶凉了,我去烧一壶开水。”
胡惟庸说:“方才在外面还听到嫂夫人的声音,怎么转眼不见了?”
李醒芳说:“我尚未娶妻,哪有夫人?方才走的是一位朋友,与苏坦妹齐名,并称楚苏的楚方玉,想足下亦有耳闻。”
“她呀,不得了的人物。”
胡惟庸说,“大名如雷贯耳,你怎么不替我引见一下?”
“改日吧。”
李醒芳说:“反正她不走。”
胡惟庸犹念念不忘:“原来李兄有幸与楚苏之楚交往,令人羡慕。据说,她的姿色也是艳冠群芳的。”
李醒芳道:“苏坦妹也是色艺双绝呀,不是叫你的主子砍了头吗?”
胡惟庸尴尬地一笑,不敢再说这个话题。
李醒芳和胡惟庸喝着茶,李醒芳问:“你来此地是公事还是私事?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当然是来看望老同乡、老朋友了。”
胡惟庸言不由衷地说。
李醒芳当然不相信。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胡惟庸说:“这你又忘了我的本事了。我不但知道你在徐寿辉大皇帝御前供奉翰林,还知道你又是宫廷画师,你忘了给过我一张诺兰皇后的画像了吗?现在我们主公手上。”
“我当初就不该给你。”
李醒芳有些后悔,说他未必安好心。
胡惟庸一笑,话锋一转说起这里很快就要树倒猢狲散了,大难临头各自飞,问他有何打算啊?
“你是来当说客的呀!”
李醒芳说,“早了点吧?大汉尚有湖广之地,精兵良将几十万,谁输谁赢还不见得呢。”
胡惟庸说:“你不过是个门客而已,何必为人家张目。徐寿辉不是快死了吗?他一死,还不是旗倒兵散?仁兄还不该早做打算吗?”
“谁说他快要死了?”
李醒芳不想说出实情。
胡惟庸说:“实话告诉你,我是带着祭祀三牲前来吊唁的。也许这会儿他已经寿终正寝了。”
“不可能!”
李醒芳说,“我是个没用的人,你也不必说服我去倒戈。”
胡惟庸显得很诚恳,人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人也一样。张无忌为人敦厚、仁慈,文韬武略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我已向张无忌推荐了阁下,现在去,总比徐寿辉灰飞烟灭了再去好些。
“谢谢你的美意,”
李醒芳说,“我本来无意于官场仕途,也无意在他这里混,很快就回乡下去了,写诗作画,过我的自在日子。”
这时门外灯火一片,车声、人声嘈杂。一个官员推门进来,说:“李翰林,宫中有请。”
“现在?”
李醒芳问,“谁请我?”
官员道:“自然是皇帝陛下。谕旨请带上画笔画纸。”
李醒芳更觉惊奇不解,他一面换衣服,一面对胡惟庸说:“真是对不起,官身不由己。明天我请你饮酒。”
胡惟庸说:“你快去忙吧。”
他给韦一笑示意一下,决定跟在李醒芳后面,见机行事。
李醒芳坐进了华贵的大轿,被人簇拥着抬走了。胡惟庸和韦一笑紧紧地尾随而去,他们在暗处,没有人注意。
徐寿辉临时营帐岗哨林立,李醒芳下轿时还听见有一个值夜高官在叫:“皇帝圣谕,各将士不得松懈斗志,防止贼人来劫营!”
声音传递下去,此起彼伏。
李醒芳被人引进帐中。
已经混入了敌营的胡惟庸和韦一笑,此时已穿上了徐寿辉军的号衣,正混在人群中。
大帐空空荡荡,一块大幕把中军帐辟成了两半,大幕前端坐着丞相张必先。
李醒芳向张必先施礼:“丞相大人安好。不知深夜召我何事?皇帝陛下可好?”
张必先脸上的肌肉跳了几跳,说:“好,好。想请你再画一张像,皇帝陛下久有此意,一直因鞍马舟车劳顿,总是没有画完,今天总算空闲下来了。”
李醒芳很纳闷,正在打仗,用得着这么急迫吗?也妨碍皇上休息呀。
“这倒无须担忧,你怎样做也打扰不着他了。”
张必先向内宫摆摆头,两个太监刷一下拉开帷幕,李醒芳吓了一跳,里面停放着一张灵床,床头点着长明灯,徐寿辉穿着皇帝的衮冕,静静地仰卧在灵床上。
李醒芳看见诺兰扎着孝带,坐在灵床前,眼都哭肿了。
李醒芳大惊:“这是……”
张必先说:“皇帝驾崩了。”
这可不是“怎样做也打扰不着”了吗?
李醒芳不禁一阵悲从中来,连连说:“这怎么会呢,这怎么会呢?”
他的目光直视着诺兰。
诺兰告诉他,本来中了一箭,并不伤筋动骨,没想到是毒箭。她说着又哭起来。
此时再不画下御容,日后就没有机会了,张必先要求他要快,问天亮前行吗?
李醒芳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