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洗好笔后候在一旁,我无力地挥了挥手遣退了她,“今夜你且先歇息去吧。”她应了个是,福了福身离去。司桐是个懂我的,而一个知你心意且一心一意待你好的侍女,最是难得。
夜明珠照耀下,是比那月光更亮上许多的柔和,到是分外适合读书。
我起身走向正对着窗外明月的躺椅,木材上铺着昂贵舒适又凉爽的布料,所以躺起来格外舒适,最适合这样的夏日。收拢白色丝质的外衫,躺上椅子,素白的手拾起一旁小桌上看了几页正打开盖着的书。
书中讲诉着北国的节日风俗,算不得出众,倒也能耐着性子就着这月光继续看下去。
再翻一页,竟然出现了一张彩色的图。
床帏之上,薄纱轻掩,女子全身赤裸地骑在男子身上,通身是雪白细腻的肌肤,那男人的手,竟然是狠狠捏在她丰满的胸乳之上。女子面色潮红,双眼迷离又似乎带着泪花,两人下身紧紧贴合,表情是难受又仿佛有着莫名的渴望。
我难得失态地仍由书籍从我手上坠落至地面。
砰的一声。什么声音也在我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摸了摸滚烫的绯红脸颊,我竟然,盯着那两人,看了这许久。
良久,几乎待到夜色都静谧。
我脸上的温度也不曾降下了半分,心跳剧烈地撞击着我的心房,从未有过的感受如同潮水一般向我涌来,耳边是心跳带动着耳膜鼓动的声音,眼前虽已消失的书本,却在脑海中镌刻了不灭的画面。
这就是丫鬟们私下里谈论的,秘戏图?
我捏了捏紧拳头,直起腰身,终于才垂眼将目光移到那落在地面上的书籍之上,可是,书本竟然没有合上,反而稳稳地在地面摊成两半,那幅图片就在月光之下,带着难以言喻的朦胧感,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男女之间行那等私密之事时,居然是这样的。
啊,沈贺你在想什么。
我几乎是以极快的速度一气呵成地起身把书从地上拾起,合上,再扔在一旁的小桌之上。脸通红地连呼吸都停止了几分。
目光却没有从那本书的封面上移开,好一本《北国节日通赏》,里面藏着的竟然是这种事物,我咬了咬唇,不愿承认自己此刻犹如被诱惑一般,理智在一寸寸地遗失掉。
这莫不是,爹爹看过的书?特意藏在别的书里?不过爹爹那般不染尘俗的人,也会看这样的书?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全身却发起热来。
脑中最后的一丝防线也被戳破,我的手探向了桌上那本一本正经的书籍,翻到了刚才的画面。
小脸上全染上了一层绯红,我几乎屏着呼吸,生怕惊扰了自己,其实画风看起来真的,还……挺美,画里全都是容貌上好的才子佳人,公子美人,各种类型,各种姿势,直让人内心忍不住在面红耳赤之余惊叹不已。
原来,这便是那闺房之乐。男子下体那般昂扬之物竟然可以进入女子的私密之处。
热意几乎把我的全身烧得滚烫,脑子里一片迷糊,却在这一夜,这本书里,懂得了更多男女之间的事。
下身那一处在我合上书起身时两腿磨蹭的那一刻,传来了一阵让我全身无力的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尿意,却又不全是。更像是一种渴求触碰的空虚,那叫做身体的欲望。
我捧着来不及收拾好的脸红心跳,褪了外衫,上了床歇息,粉嫩的肌肤上是一层薄汗。人在看书之时,难免会有代入感,而她的幻想对象,竟然是她的爹爹。
沈贺啊沈贺,你这胆子也忒大了些,那可是你爹爹啊。我心里念叨着,体内的热度却不减半分,双腿不自主地摩擦着腿间的被子,由此带来的异常的舒适感让我不自主眯紧了眼,眉间微颦,睁开的双眼满是渴求,却迷茫不知该如何继续。
已是深夜,无力地折腾了一阵也终于渐渐睡去。
那本一本正经的书躺在小桌上,安安静静地,浑然不知自己影响了多少人的命运。
那是本伪装得过分厉害的春宫集,春宫集出自前朝一位以技法着称的画师,仅得此一本,独一无二。而此书则是来自一位向来严肃的教书夫子,这位夫子年轻时得了这本珍宝之后,便想方设法找了本纸质大小相似的书,天衣无缝的把两本书拼合在一起,除却厚度有所差异外,不亲自翻看,必然也是无人能知晓的。
偏偏到了老时,自己却也忘了。他的一位学生得了他的藏书后,便全部献给了沈家,而这一本,便随着其中一部分,进了沈青戈的书房。
书房之中藏书若干,沈青戈也并非本本都看过,加之这本书放得偏僻,直到今日,才被这位漫不经心的沈家少主给临幸了。
不得不说,这是最难以控制又蔓延得最快得一种欲望。
甚至可以说,无师自通,一点点蛛丝马迹抓住之后,你便知晓,如何继续下去。
春宫集连着其他几本书,我隔日便送回了书房。只是,这并不是一个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市面上的各式话本子,都被我私下差人搜罗了回来。内容嘛,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些风月之事,但难免带点男女之间趁着夜黑风高之时不得不做的事,甚至有些,是专门写的这档子事。外人看来,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买了些谈情说爱的故事来看。
可是同时故事看得越多,就知道的越多,懂得越多。
知道如何去填满身体里的那种饥渴,知道如何才能满足那止也止不住不停滋生的欲望。
这具十六岁身体,已经发育得足够成熟了,哪怕是早年苦难所导致的消瘦,在后来的精心调养之下,也逐渐恢复,甚至更是凹凸有致。多年的富贵生活也将这具身体养成了真正的大小姐,肌肤白嫩光滑有如凝脂,白里透红更是水嫩无比,身体娇且柔,连我这样看惯了自己爹爹天人之姿后,以至于挑剔无比的人眼里,也是极为满意自己这幅身体的。
清晨醒来时,湿了一块的底裤,沐浴时,不小心触碰到胸上的殷红也会不自主地颤抖,还有那神秘的幽密之处,也仿佛被唤醒了一般,我更是不敢停留太久。生怕一个忍不住,便会像书中所描写的那样,自己玩弄自己。
一个又一个露骨的名词,一声又一声的呻吟,一次又一次的深入。
自从没忍住诱惑偷偷看完了那本春宫集,我只觉得我近来约摸是发情了,入梦的都是那些个淫糜不堪入目的画面,以至于不得满足的白日里,由着巨大的空虚左右思维。甚至小穴里时刻分泌着那些湿滑温热的液体,仿佛只等着那灼热坚硬的肉棒狠狠贯穿进花心最深处,又不停地把自己的情欲一阵阵撩拨。
我每每想着爹爹,脑海里都是自己在他身下的影像。这几日我想了许多,这档子事,我只愿同爹爹一起做,只愿被他触碰,甚至被他玩弄到哭出来。可是,他是我爹爹。男女交合,必然是因为两人心里欢喜对方,那种感情,书里面称作相爱。
那我呢?我可是爱着爹爹?爱着沈青戈?
我也会因他的靠近脸红心跳不止,会不喜他与别的女子过分亲近,会想要与他翻云覆雨。会因他喜而喜,因他悲而悲。
这些年一直克制的那些东西,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黑白分明,清晰可见的呈现在我的眼前,甚至容不得我再有半分的逃避。
我爱那个人,也想要那个人。无论是身体,还是这颗心,都在这样对着她呐喊道。
可是此刻听司桐说他回府了,我却不敢再如往常那般一样飞奔着迎上去。
只是收拾好这些个话本子,换了件水蓝色的白茶花儒裙,才慢悠悠的亲自动手给自己画了个妆容,选了配饰。心里却乱得一塌糊涂。
若是让他知晓我这些糊涂心思,我还能在沈家呆多久。
还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也不敢有。</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