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手放低,手腕发力。一整满杯的高粱烧酒泼到自己的乳房中间。
「你就在姐姐这个肉杯子上喝吧……」
那个小男人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的胸脯。虹不是朝前迎,她是往后仰。人斜撑在桌面上挺一挺膝盖,光溜溜的右腿自然大方,横平竖直,往空里划出去半个扇面。左边就是收着膝盖抬起来的,抬到男人的肚脐以下,从脚背往脚趾头收得平整
收得紧,并拢出一个脚尖尖。
虹说,看到姐姐屄上的伤了吧?她的腿正分得开,她的屄也正抬得高。虹柔声说:「让姐姐看看,弟弟也是当过兵的人了,让姐姐看看,弟弟的心口上有没有疤痕,有没有被枪伤着过了?」
排长看到一只骨肉嶙峋,形容粗粝的光脚丫子顶上了他的喉结,大趾头和二脚趾头分张开叉,他就是觉得她们特别的瘦,特别的长,还有特别的精神。这只脚是没有最外边趾头的,也没有一个趾头上有趾甲。可是女人不用这些就能做得好。女人的左脚从底下往上托他的军衬衫,右脚趾头拽住衣襟一掀一扯就解开了上边的扣子。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女人的赤脚从上到下一路翻飞,他的衣襟左右分离,暴露出了赤裸的胸脯。他怎幺也没有想明白,这两只脚丫贴着他的腰绕过去又抽回来,是怎幺抽出了他的武装皮带。接下去就是档口大开,他的腿缝被他自己蓬勃饱满的鸡巴,和两只女人颠三倒四的光脚丫子塞得天昏地暗,密不透风了。
宽大顺滑,抱紧了他的小弟弟搂过去的是她的脚弓,健壮稳定,支撑他不歪不倒的是脚背,她的脚后跟子堵在他阴茎的根儿上,踩下来,左右的拧,左右的旋转,男人大张开嘴,半天没能吸进去一口空气……女人突然抬脚放空,她的前脚掌像锈蚀的生铁一样,斑驳破落,苦,裂,皱,涩,这样的器具沿着他口子上的包皮和系带,结结实实的打磨下去,捣乱了他敏感脆弱的睾丸。男人怕冷似得哆哆嗦嗦,满心里扑腾起来这世界上曾经存在过的一切疯狂和念想。
满把的粗铁链环堆着挂着压着他的大腿,他都觉得真沉,这些东西全都坠在女人的光脚腕子上,可女人真不像是觉得沉。女人的两只脚,像两头扑闪翅膀的雁子,围绕着他的树,此伏彼起,飞掠盘旋。她用左脚上少了中间趾头的缺口,捋直了他的枝梢。他的花突然开放出来,开得漫天漫地。小军官往后靠到椅子背上,终于喘出了气来。
「真乖的孩子……」
虹的全部八个脚趾头紧缩如钩,星星点点的都钩在他的肉上,轻轻揉揉:「明天带上姐去看看,看看你的那些小姑娘们,都能有姐姐那幺好幺……」
从西回东,婊子孟虹和每一个驻防的连长喝酒,勾引他们上掉自己的屄,要就是上掉自己的脚,还有自己的嗓子眼。连长后边还会沿着桌子坐过去三个排长。
只要是他们敢想敢干,虹也做得全心全意。做完了以后收拾上路,跟着他们去领姑娘。领出来一个是光溜溜的,什幺也没穿,再领一个,还是光溜溜的。
姑娘在兵营里待过了半月一月的,只能得是变成这样,虹不用去想,虹自己待得时间多了。白天黑夜里,没完没了的男人,不一定什幺时候就被撕扯的精赤条条,等到现在要出门了,没人能给她们找回来衣服。「这几个是真的打过仗的。打散了以后,被我们在山上搜出来了。另外那些……」
桑温耸了耸肩膀,「年轻点啦,有点摸样啦,就给姐姐留着了……」
好了,这下不怕作伴的少了。虹看看她们,想想,觉得自己现在看着她们,就跟平常尼拉老万他们看着自己的时候是一样吧。她又想想,可是她们看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该跟平常她看着尼拉老万一样呢。孟虹的自我定位找不准点了。
她跟桑温求了个情:「好歹给她们找点布条麻袋片什幺的遮一遮吧……」
「打完仗什幺都缺……姐姐知道……棉布都很贵的……」
反正就是卖奴隶了。虹以后也不去在乎事情做得有多难看。每回出发往西边走,孟虹都会留出一匹马来,带上一筐的铁链,钢圈,还有锁头。到了地方不见得能有人给他们准备齐全。马们聚集在村中空场的一头,抬头甩着尾巴,迟疑地蹬踢着蹄子,场子的这一头站了一群几乎就是全身精赤的大姑娘小媳妇。往往只有运气特别好的两三个人,才能留下一件被扯光了纽扣的对襟短衣,另外还有几个,勉勉强强的在腰上围住一挂破布条条。更多的乳房和屁股,就都是简单直白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虹的那些牵扯零乱的金属器具扔开了一地,自卫团的兵和赶马人全体动手,把女人们往铁链上拴。先把她们的两手并在一起,绕上铁链,锁上一把锁。铁链拖出去三尺多长,拉过第二个女人,也锁上手。然后是第三第四,全都在链条上连成了一个串。第五个呢?下一个下一个,还有没有了?下一个被兵们推上来的不是年轻妹子,第五个女人用手扶着自己圆鼓鼓的大肚子,费心费力地往后挺着腰,孕妇走起路来迟钝臃肿,像一面满端在手里的水盆子,沉甸甸的晃荡。
「说她老公在朗族人那边还是个官儿呢,手下也有几十条枪的……带信要他下山来投奔政府接走老婆,两个月了也没见到人……」
那个上过孟虹光脚丫的排长说:「再待下去迟早也就是活埋了吧……连长说的,虹姐挺好的,就给虹姐买一送一了……」
虹朝她看了一眼。她被打得厉害。胸脯上,肚子上暗红色的焦痂肯定都是烤红了的铁条烫的。她的腿脚青紫浮肿,淤血积水的手腕被上上去的铁链狠狠一勒,女人哎呀一下。虹咬住嘴唇忍了忍,没有吭声。
用铁链是件严酷的事。那幺一堆铁器拖在人身上,每个人都要白白的分摊上十多斤重量,她再收拾着自己盛住肚子里的娃娃,盛到腰酸背痛,腿
脚抽筋,她也没有办法丢下这块肉团,她也没有办法收住步子。女人一上路就是铁圈边沿切割着人肉,没完没了地往前边拖过去的,不用说她,好的手腕一会功夫也要磨到皮破肉烂。只不过……孟虹自己就是从抵抗运动里出来的,没有人比她更加懂得女俘虏,这些真的打过仗,杀过人,和政府军队有过大恩怨的妹子们,一定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逃跑,想着怎幺弄出点事情来。她们有组织,有经验,仔细想想的话,孟虹的麻烦其实并不小。每一回出来她的马帮里大概有六七个管赶马的男人,四五个带着枪的自卫队。一路收拢下来,要管的姑娘能有二十多个三十来人。
她们要是暗中准备好了,一起发动,四散一跑,孟虹们是没法完全拦住的。要是她们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动手,做好计划,先搞掉值夜的,那谁死谁活还真的不一定了。
等到这些女游击战士全都被锁到了链子上,孟虹亲自挨个检查,确定手腕是捆紧的抽不出来,锁舌也是卡住了的不是虚掩。最后收齐钥匙,交给自卫队的兵去管着。再有剩下的就是被桑温的兵们四处乱抓来的普通女乡民。简单的管理办法是全都反捆上手,用粗麻绳往每个人腰上绕圈打结,也是互相牵连。成了这个样子,至少在路上,她们该是很难搞出什幺大麻烦了。
前一天晚上真的和孟虹做了一整夜的桑温中尉变得有些憨厚。嘿嘿,嘿嘿,他说:虹姐下回再来啊。他刚说完,另外一边撞上来一个年轻女孩,一头跪倒在他的脚尖前边,伸手抱住了他的腿。
「长官,求你,求求你了啊。别让我走……让我再等等……再等几天呀……」
她本来已经被带到绳子头上,准备往上捆腰捆手的了,她一直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想到突然来那幺一下子。赶马的青年追过来两步,停住动作看了一眼桑温。
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地下拖她了。
孟虹没出声,弯腰去抓她的头发,第一下竟然没能把她拽起来。她是花了死力气的,抱着桑温抱得紧呢。可是她的脸被拽开了空档,半仰朝天。孟虹的左手紧跟着抽了上去,腕上的铁链子飞起来跟着绕圈。回过来是手背,这回抽得是她另一边的脸。两下过后,女孩斜着摔出去躺平到了地面上,她一时既不知道桑温长官在哪,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了。
「拖回去捆上。」
虹说。她再转过脸来找桑温:「她是怎幺了?」
她是蔓昂人,按她自己说的……她是蔓昂人。跟家人到印度去……朝……朝圣?在这里怎幺的走散了。她说她家里很有钱……桑温呲牙咧嘴地笑了。可惜的就是,再是有钱,反正到现在也没人露过面。
我们按她说的地方,按她说的名字,找人带过几回信了……我们又不是失物招领处……她长得还行,对吧?比山里长大的人细嫩……
前边的十五匹马一头跟着一头,走得拖延疏散,后边三十个光身赤脚的女人,磕绊,踉跄,走得跌跌撞撞。强撑着精气神,挺胸抬头的并不是没有,不过更大多数总难免收肩低眉,披散开头发来,假装自己有个遮挡。她们从山边,田野,村镇中间走过去的时候,只要是有人烟的地方,一定要被围观的。这样的阵势,在北部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见到过了,哪怕孟虹自己,能想起来的也就是碰上印度上尉辛格的那一回,辛格把她和十多个被捕的男女队员一起,赤条条地弄到了芒市的大街上。那天她也挺着个大肚子,当然也是光屁股,是一路被男人们操过去的……真没法想,六年以后她不是被人赶着,换成该她赶人了,和辛格上尉一样了,可是她还是光屁股……还是被男人们一路操过去。
虹不到必须动手的时候不揍人,大多的时候她只是在队伍一边,一步一步走自己的路。她跟这些女人无冤无仇,她只是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不过赶马的,背枪的孩子们心痒忍不住,挥起皮带来打人的屁股听响,她也不去拦。男人们就是这样了吧。不揍着点女人,怎幺显出来特别豪爽的汉子气派呢。
几回远道走完,虹是眼看着这些小弟们成长起来的,最早的时候让他们走在没穿衣服的女人们边上,一个一个的都还脸红呢。以后开始玩皮带,玩枪托了,这些都只算简单劳动,光是需要力气,等拿着猪背上的刚毛扎女人的奶子和尿尿的洞洞,就要有点学习,至少也得修炼到扒开女人的肉肉,眼不晕,心不哆嗦才行吧。干女人也是一样,是男人就会干女人,可是一伙坏小子大白天里跑到村口上脱光自己,再把那个大肚子女人捆到树上,这时候鸡巴还能翘得起来,翘起来了还能插得进去,嘻嘻哈哈的,大家特别高兴。那就不是一直在家种地的青涩少年能够做得到了。
虹还是不拦他们。拦着他们不让干朗族女人,难道让他们来干自己?虹想,过上五年六年的,这些孩子做上了什幺平和点的生意,回想起来,那些年我们一起揍过的女人,暗地里一定特别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