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爹爹大权在握,怎么就那么怕一个女人?今后我们田家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
我看爹爹还是赶紧告老还乡,免得被她害了。」
田令孜也拿这个不成器儿子没办法,过了一会,长叹一声,缓和了语气说道:
「砷儿,我能有今天的权势,实是来之不易。那战无双手握重兵,心计深沉,是
个极为厉害的角色。若是我公然挑起争斗,就算赢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可输了
却要搭上全家的性命,更何况如今剿贼还要用她,孰轻孰重我自有计较。」
「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朝中的大权只能由一个人说了算,您今日虽然要
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若是哪天她真的动了手,这一切还不是水中月镜中花?你就
甘心把自己的一切都压在别人身上?你难道忘了平宁的下场吗?」说到最后,田
砷几乎是尖叫着喊了出来。
当听到儿子最后一句话时,田令孜一下子愣住了,当年在西郊的那些惨烈的
场景还历历在目,一想到权势滔天的平宁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他的心不
由得猛地一紧。
看着父亲脸上阴晴变幻,神色不定,一会咬牙切齿一会眉头紧皱,田砷跪在
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沉默了良久后,田令孜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对付战无双这种敌人,
务必一击致命,决不能让她缓过气来。只是她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滴水不漏,看
来我们还要从她亲人身上下手……」
一切计划已定,等到第二日早朝后,田令孜急匆匆找到了僖宗皇帝,将一份
战无双与反贼勾结,图谋不轨的奏折呈上。
僖宗看了之后,大怒道:「岂有此理,无双在前线杀敌,却有人在这里嚼舌
头,这是谁的折子,传三司,给我严办此事。」
田令孜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这是杜大人的折子。」
僖宗听罢微微一愣,也沉默了下来,心中寻思:「杜威是他最信任不过的亲
信,难道他也会对自己说谎?」
「陛下,所谓无风不起浪。那黄巢已经被围困一个多月,战将军却迟迟不肯
用兵,这作何解释?
她一到淮南就大力在军中提拔亲信,将陛下派去的监军赶走,这又是为了什
么?
臣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只不过战无双手下控弦十万,若她真有不臣之心,
后果不堪设想,陛下还要早做防患……」
田令孜将昨晚早就想好地说辞一股脑搬了出来,说的僖宗连连点头,心中渐
渐的也对战无双生出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