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女子比赛，我们小组赛淘汰赛一路势如破竹，场均得分超过６０分，
每场净胜对手３０分以上，顺利进入决赛。
决赛的对手是前两届的冠军——法学院。
我们学校男女篮的冠军基本都是在我们两个学院中流转，听说她们学院高考
招生时某些专业对学生身体素质有特殊要求，而且她们学院的女生数量多，她们
的女队非常强。
为了备战与她们的比赛，教练提前一周就进行谋划和准备。
我们的中锋是校队主力中锋，各个队都知道要盯死她，于是我成了教练战术
中前场进攻的支点，球要在我的手上倒起来。
而且这几场比赛下来，对方肯定也知道了有我这号存在，一定也会布置对我
的盯防，我还要注意摆脱对方的防守。
因此老教授对我的要求最多，训斥最多，甚至大课结束之后还把我留下来单
独开小灶。
要不说为啥老教授受人尊敬呢，干什么都和治学一样严谨。
不过嘴上说着舒适区，我其实也有点扛不住了。
他全程都在旁边辅助老教授，话不多，偶尔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与他在休息
时递过来的水和毛巾一道，统统被我选择性无视。
决赛那天，下午三点半比赛正式开始。
我们两点集合，在他的带领下首先进行战术训练。
训练间隙，他走到我旁边，悄悄问我，怎么样？紧不紧张？身体没问题吧？
我白了他一眼，没事，紧张啥啊，再紧张也没见到你紧张。
我身体挺好，准备晚上开房来一炮咋的？我没问题啊！舍不得钱去你办公室
也行，我不挑！看到他被噎的翻着白眼跪安了，我心里没来由的有点空落落的。
简单训练完毕，我们开始梳妆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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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按照三姐之前的建议，这次决赛出场我们要来点不一样的。
工科学院女生少，更要把我们工科女的美貌展示出来。
于是我们统一梳了古装片里男子的发髻，并在发髻上绑上三姐提供的与我们
球衣颜色一样的白色的短发带，每个人的发带上还印着自己的球衣号码，我是１
５号，也是我的生日。
简单一倒饬，球队所有女孩子都变身为古代女扮男装的侠客，英姿飒爽、干
练利落，尤其是大姐，简直就是河东狮吼里面张柏芝演的小白龙翻版，高挑女生
们自带的白白的长脖子在飒爽之中又加入了女性的妩媚。
我如惯例按比赛要求取下项链和手链交给二姐保管，那上面各有一个刻着６
１５三个数字的小牌牌，那是翔羽和我的生日。
他送给我一套，说是要给我打上他的印记，把我牢牢套在他的身边。
除了项链和手链，腰链和脚链就不摘了。
果然，我们一出场，整个球馆看台上都是惊叹。
我们班的男生在二姐的组织下在看台上高声喊着我和大姐三姐的名字，我们
跑到他们的看台下面跟他们打招呼，摆ｐｏｓｅ拍美照，旁边有个学长高声喊着
，今年大一的妹妹真给力，我们学院大有希望啊！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我是头回见识我们大学院际篮球决赛的大阵仗。
校长为首的一大堆校领导，双方学院院长为首的一大堆院领导，双方学院德
高望重的教授们、博导们，赛前介绍观看比赛的领导和老师们恨不得就介绍了半
个钟头。
最后赛前临上场，大姐一边看着主席台一边咂舌，好家伙，这要输了面子往
哪搁啊，妞儿们，今天拼了啊，扛个冠军回去姐们儿晚上喝大酒！得嘞！大家一
起笑着回应她，老教练眼含笑意慈祥的看着我们。
最后是他站出来站在中间，我们在周围站一圈，一起单手举高握在一起。
之前我总觉得这画面很滑稽，一个小矬子男的站中间，周围围一大群人高马
大的女生，反差过于强烈。
结果他没有按惯例喊加油，而是大喊一声拼搏！大家一愣，然后跟着一起大
喊拼搏。
战斗！战斗！要不要拿冠军？！要！要拿什么？冠军！要拿什么？冠军！要
拿什么？冠军！最后他站在中间环视一圈，姑娘们，我们上，打败他们，我们永
远是最棒的组合！加油！我们齐喊加油！他最后说话的时候，我和他就那么对视
着，都没有选择回避。
第一次见他神情严肃满脸杀气的样子，这一次，在我内心对他的形容词里，
没有了小矬子这三个字。
（２０２０年，我在Ｂ站看了中国女篮队员在更衣室开战前准备会的视频，
看着看着眼泪就止不住，既感动于女篮队员为国拼搏的精神，也是由此回想起那
年第一次参加学校决赛的我们，时光白驹过隙，我真的好想念她们，好怀念那段
青春岁月！）这小子，关键时候总能给你弄出点新花样儿来！唉唉，这位八路同
志，你戏多了，后边领盒饭休息去吧。
比赛开始，贯穿整场比赛的是胶着，分数是真的像犬牙交错一样上涨，卫冕
冠军的实力和底蕴犹在。
到了第二节结束半场休息，我们只领先一分。
教练重新布置了战术，连院长都坐不住了，从主席台上下来站在一旁督战。
我偷眼看了一下对面，好家伙，她们是院长和书记一起下来了。
第三节我们打得不好，到结束的时候，我们已经被反超了８分。
第四节我们是背水一战，结果一上来，我就和对方的一位队员撞在一起，左
脚脚踝钻心的疼，应该是崴了。
换人，刚坐了一下，冰袋刚刚敷上，对方抢下前场篮板然后一个三分命中，
我们落后了１１分。
这不成！我走到教练面前，教练，我要上。
这种崴脚我知道，现在上去打一会儿就没感觉了，我不在篮板守不住。
老教练神情严肃没说话，点点头，直接叫了换人。
我上场之前，他走到我旁边，小颖，好样的，结束了我背你回去。
来不及多想什么，甚至来不及看他，下意识的我点点头就上场了。
４０分钟比赛结束，比分是５８平，加时！我下来坐着，左脚已经麻木，没
有一点痛感，他抢过来，帮我脱下球鞋，就那么单膝跪着拿冰袋按在我肿成馒头
的踝关节上，隔在我和他中间的，是翔羽送给我的脚链。
没有语言交流，他就那么低头盯着脚链，我盯着他。
直到比赛准备开始，他重新帮我穿好球鞋，拉我起来，回头冲着所有准备上
场的队员大吼一声，坚持最后５分钟，把冠军拿回来，晚上大酒我请！再看院长
和老教练，那眼神哪是老师看学生啊，简直就是岳父看佳婿，满意两个字都快掉
地上了。
５分钟，真的就是最后５分钟。
终场前，我抢到二次篮板，假动作晃了对方过来补防的中锋，然后从容起跳
打板，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是无数次训练出来的肌肉记忆，一切都是下意识的
动作。
得分，两分有效，哨响，全场结束。
６５比６４，我们赢了。
看到大姐和三姐尖叫着冲过来紧紧抱着我，看到场下替补席上的同学一起冲
进场内，我彷佛失聪了一样，现在回想起来，脑海中只有一帧帧的画面，而没有
半点关于谁说了什么的记忆。
后来是我被大家举起来朝天上扔了三下，下来之后，一抬头看到他在看我，
隔着所有人，他只是笑着冲我点点头，眨了一下右眼。
怎么那一下眨眼让我有点气喘？不可能吧，开什么玩笑！低头干什么！气势
呢？鼓起劲抬头看他，只看到一个背影拿着记录册去了技术台。
我说李团长，你他娘再说他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信不信我给你们旅长打小
报告弄你？赛后就是颁奖，我单脚跳着，被队友搀扶上了冠军领奖台。
校长来发金牌的时候，专门拍拍我的脸，像个溺爱孩子的父亲一样，问我脚
还疼不疼。
早知道校长是从我们学院出去的，我故意说，校长，我脚还好了，怎么样，
我们没给咱们学院丢脸吧？校长大笑起来，这就是咱们学院的学生，永远乐观积
极，无所畏惧。
学问做得好，人长的漂亮形象好，体育活动同样敢为人先，你们都是好样的！颁奖结束，我下来歇着，那边厢几个男队的学长为了决定谁背我居然开始了拍
卖！！！最后是一个大三的学长用六两白酒将我「买」
下，叫他大圣吧。
妹子，你是好样的，哥哥要向你学习。
来吧，你伤的不轻，背你回去！然后不由分说就把我背了起来。
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物，结果在至少一米九的大圣面前，我就跟个口袋似
的。
妹妹你不要动，哥哥我全自动！这家伙，一出发就是这些淫词艳曲，当我听
不出来啊？旁边一群老色批嘻嘻哈哈，三个姐姐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就我一个
人羞愤交加。
突然看到他从球馆另一边出现匆匆过来，看到这一幕，明显先是一个错愕，
然后这厮居然也跟着捧腹大笑，还说什么狠人自有狠人磨。
王八蛋就是王八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说好打完过来赎罪，结果跟我
演这一出。
谁还不知道这男队的人都听他的，没他点头谁敢动他的女人？害得我在这里
受折辱。
呃……好像哪里没想对，我累了，我受伤了，我要歇会。
想到这我把脑袋
朝另一个方向一偏，眼睛一闭，彻底伏在大圣背上。
耳旁老色批学长们和大圣一起又是一阵怪叫，真是做不成人了！娘的，老子
不过了！！！旅长，晚辈终于体会到您的不容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