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你的孩子!」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跳像漏了一拍,立马回嘴说:「我……我们可以以
后再生……」
我的声音已经低了许多,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被心虚与懊悔抽离,说到后
来已经是商量甚至哀求的语气。
「如果,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呢?」
我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他说的是「我们」。
我行驶在北京拥挤的车流中,今天是一定要迟到了,索性不那么着急,肚子
里热乎乎的豆浆仿佛能治愈焦虑似的。回想着那时许博的眼神,我的心并不比弥
漫在楼群中的雾霾更轻松多少。
这些日子许博有了很多变化,他的话少了,不是变得沉默,而是简短有力。
语气中没有了从前的乖张跋扈,咄咄逼人,听起来顺耳许多,但是用词变得
凝练简洁,口气不容置疑,我跟老妈交换过眼神,很明显她也感觉到了。
许博的性格本就强势,现在似乎更强硬了。就拿今天早上的举动来说,他让
我觉得自己像个中学生。
要是在从前我才不会理他,他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较真。而现在他不一样了,
抓住我手臂的时候力气很大,动作却温和而坚决。
这些日子,我经常被类似有点蛮横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敏感于他的态度,
猜不透他的心思。
让人心中稍安的是,他不容拒绝的姿态还是把握了分寸吧,并不会让我觉得
难以接受,甚至接受之后会在心里滋生出一丝微妙的轻松。
穿着运动衫吃早餐成了许博的习惯,他坚持晨跑已经有一个半月了。原本他
的身体素质不错,算不上壮硕,用健美挺拔来形容也不算过分。
不过,结婚多年从来对健身不感兴趣。平时烟不离手,隔三岔五的酒局让他
的身体越来越虚,可他似乎并不在意,固执的认为自己身体很棒,烟酒那点儿消
磨根本伤不了他。
所以,他很排斥医院,我猜这也是为什么他骨折住院那么焦躁的原因。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过他怎么开始锻炼身体了,他当时正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
抬起头望向窗外悠悠的来了句:「因为我不想再看医生……」
我呆立当场。过了几
秒钟,他憋着一丝恶作剧的笑瞟我,我回瞪他一眼,心
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他好像也觉出了尴尬,举起杂志半天没说话。
从医院回来那天开始,我们又像夫妻一样同床共枕了。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互
动也在形式上回复了正常。
他带着我去做孕检,叮嘱我听医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