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婷芸愣了一愣,连忙下跪:「小女朱婷芸参见凌云公主!」
「起来起来,做那些没用的做什么?」
谢凌云不耐地摆摆手,见朱婷芸动作慢,索性直接把她扯起来,勾着她的发
梢,低头用手碾开了又握住,忽然笑嘻嘻问:「倒是也巧,我叫凌云,你叫『停
云』,倒不知道是我凌了你,还是你停了我?」
朱婷芸张张嘴,望着谢凌云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竟然全然忘了该如何作答。
死水变了呼啸的海,她被席卷其中,竟不自知。
大婚当天,她凤冠霞帔,却只迎来一个醉到人事不省的丈夫。
太子中意田侍郎家女儿,却因朱家位高权重,只立了田小姐做侧妃。第一日
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第二日便流连在了田氏房内。朱婷芸该恨她,却被一团天
真玉雪的女儿气打动,这恨便成了拳头软绵绵打在棉花上,只留她满心空寂。
还好,有谢凌云。
小女儿的密友交谊因婚事变了姑嫂亲情,这亲情又如何化作了别的什么?不
记得是谁先饮多了那杯桂花酒酿,似醉非醉间打趣似地轻吻,一吻上,便再分不
开。
难怪她始终如此排斥婚事,原来该嫁的不是「他」。
太子妃变了皇后,公主变了长公主。国丧守节,皇帝连装模作样的临幸都不
再有,倒方便了她们,整日地纠缠胡闹,满地的孝衣。
皇帝究竟是不知还是不问?她不想懂。娶她,不过是为了朱家的势力。求娶
的无一个真心,倒不如眼前不能成婚的人满心热忱。谢凌云总是爱恋地抚摸她的
脸,看着她的眼睛,亲吻她全身上下每一处,仿佛她谢凌云不是公主,朱婷芸才
是。
直到那一日,皇帝半夜闯进凤仪宫,身上还带着幸妃常用的香,醉醺醺又理
所当然地对她做了男女之间的事。
迟来的圆房,迟是因为酒,来也是因为酒。疼痛到极致时,她哭着喊出了谢
凌云的名字,却被捂住嘴巴,污了一身的精。
身上的人是她的丈夫,做出这种事她又能恨谁?
皇帝幽幽叹气:「到头来,你们一个两个,心里都没有朕。」
只是听说她被折辱,谢凌云便气得寻了皇兄狠骂半个时辰,最终一句「活该
她心里没你」不知戳了哪片逆鳞,皇帝关了她一个月的禁闭。朱婷芸去看她,却
因着劝慰被起了疑心,忍着泪回来沉沉地哭,竟哭到干呕。
月信迟了又迟,终于迟到避不过心头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