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自炘从席位上站起来,又瞥了凤莱好久,这才慢悠悠地从另一条路上走了。他故意不和谢聿桢同路,现下虽说他将军权交给谢聿桢代管,完全处于下风,可这将军的架势仍旧摆在那里,别人也还是让他三分。众人皆知,葛自炘是不会被推下马的,这西南边疆还得由他守下去方才妥当。
鹤声见外人一概走远,就将那文书随意地扔在了锦盒里,走到潋滟身边低了头恭敬地行了礼:“小殿下今日表现不错,以后只管记住,少言少行即可!”
潋滟习惯性地就要乖顺点头,那鹤声重重一咳,潋滟忙记起自己的身份,他措手不及地看了看鹤声“对不住!”此言一出,又是大错特错。潋滟尴尬地低垂下眼睛,一句都不敢多说了。
“如果我是谢聿桢,你此刻就是个死人了!”鹤声一改往日温文口气,严苛地说道。他又看了看凤莱与孔燕“你们也要时刻记住,谨言慎行!凤莱!尤其是你,你先前东张西望些什么?”
凤莱不知鹤声在与自己说话,还是双手交叉摆于胸前,缩肩颔首,标准的侍从模样。他旁边的孔燕狠狠踢了他一下“小凤!叫你呢!”
凤莱一听有人叫他,忙给了众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是侍从小凤!请问公子有何吩咐!”他还是以为是在扮戏,一举一动都十分入戏,如此倒叫鹤声不好再多加训斥了。
虎惧一听到凤莱这般说话,就难受地闭了眼皱紧眉,眉角也不断抽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的效果,任凭虎惧如何告诉凤莱他的真实名字,他都记不住。只坚持虎惧是坏人,他自己叫小凤,是赏菊楼的小倌,潋滟是他弟弟。
潋滟倒觉得凤莱变成这样更加可亲,凤莱整日缠住他他也任他缠。虽然心中难免对凤莱有些阴影,但在面上他也不表现出来,只拿变了性子的凤莱如孩童般对待。
次日一整天,鹤声都是在对潋滟做临时训练。谢聿桢那边已经准备好回程的车驾,只等小王子在惊鹤过完这最后一日。
二月初六,惊鹤城内所有的集市、酒楼、茶馆均罢市一日。百姓们自发的簇拥到城内主道路两旁,等待小王子车撵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