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谢聿桢,潋滟突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一件事。一年前,他被充军之前,把那三张图纸交给了谢聿桢的,谢聿桢是如何处理这些图纸的谁都不知晓。他有没有可能没有上交那些图纸,毕竟那东西交出去只会徒惹嫌疑罢了。如果谢聿桢手中握有那份正确的图纸,那他有没有可能也像鹤声一样图谋一些东西?潋滟想起这次见到谢聿桢,他的确沉稳了许多,前日帮他推断孔燕他们的下落时,潋滟也觉得谢聿桢有些怪异。谢聿桢并不是什么爱管闲事之人,王子又与谢聿桢不相熟,为何谢聿桢会出言相助?难道是为了打击葛自炘?
那图纸若当初自己保留一份的话,而今就大有用处了。其中一份宫内秘道地图的图纸,如果能得到的话,那么在救夭红之时就能派上用场了。只是可惜了!他没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早将那图纸中的内容给忘掉了,若有提示或许还能想起一二。
正在潋滟后悔前事之时,突然窗外一道人影滑过,潋滟惊觉,连忙跑向门边四处张望,园内还是鸦雀无声,静寂的怕人。潋滟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关上房门就往里面走。他觉得有些疲累,想躺下休息片刻。在经过先前他端坐的茶桌时,赫然发现原本只摆放了茶盘的茶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油纸包,纸包不大,叠得整整齐齐四四方方。潋滟四周瞄了瞄,还特意往那房顶横梁上看了看,确定屋内并无人之后,才谨慎地拿起那包东西。
潋滟小心地打开油纸包,发现那里面又包了一层蜡丸,捏碎蜡丸之后,才在那蜡丸碎屑中寻到一张不大的纸,展开纸细细一看,潋滟心内猛然一阵慌张,他抚住狂跳的胸口再次四周张望了一下,才又将那纸条放在眼前仔细看了一遍。那纸上画着亭台楼阁、水榭假山,而最鲜明的就是当中用朱笔标注了的三个大字“集仙阁”。图上虽然画得潦草,潋滟一眼可以看出这张图也是一张地图,正是如何从集仙阁附近的秘道逃出皇宫的地图。
潋滟将图纸收在腰带里,打算带了去与夭红共同商量。他现在担心的是,这图纸到底是谁送来的?送来有什么目的?若是刚才的灰袍人,潋滟可以肯定他们只知他非真王子,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若是谢聿桢,又不太可能,这谢聿桢连他是假冒王子都有可能不清楚,潋滟又想起谢聿桢几次三番试探他的场景,突然又拿不定主意这谢聿桢到底知不知情了!那么,是燕崇南?潋滟心中直觉告诉他,最大的可能就是燕崇南。就像他一见燕崇南就害怕似的,燕崇南也是感觉到什么东西了。不然,也不会说出那句肯定的话语:“我认识你!”
如果是燕崇南这一切就好理解了。燕崇南希望潋滟能出手相救夭红,而燕崇南根本入不了宫,就算闯了进去也不见得能把人安然带走,弄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潋滟有皇帝的允许可以接近夭红,机会比燕崇南大了许多。
潋滟想起刚刚灰袍人临走时说的话,他说秘密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他没有料到的是,燕崇南凭着自己天生的敏感,不仅看穿了秘密,还揭穿了他这个制造秘密之人的真实身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再说那一直毫无音信的孔燕。他被葛自炘手下误抓了起来,一直由那四个士兵带着藏于帝京城内一处小巧的宅院内。那四人即不解了孔燕的绳索,也不拿掉他口中塞着的东西。孔燕一直也无法与这些人说上话。他虽然人小,经历了诸多磨练之后,也长了许多经验。他从这些士兵的对话中已然判断自己是被葛自炘手下的人给抓了的,葛自炘抓他有何用?定是想抓凤莱却误抓了他的。他原本想与这些士兵们沟通一番,奈何这些人根本不理睬他,只将他锁在这屋子里严密看守,貌似要等待葛自炘亲自来审。
第二日早间,葛自炘没到,士兵们只给孔燕吃了个黑馒头喝了些水,就离开了。到了午时末左右,葛自炘骑了快马乔装一番赶来了。此时,那虎惧正在飞马赶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