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让你少挨顿打。”白夜飞耸肩道:“横竖打不过人家,与其让她打我们,还不如让她打打树或者石头。”
“可是……”
“别可是了。”白夜飞打断陆云樵,“我记得,你不是说之前为了练武拜过很多师父,学了一堆三流武艺?没看你对拜师有什幺讲究啊?人家能打趴你,就是有本事,还只是当个教练,没让你拜师,你为啥那幺抵制?”
“这……”陆云樵一下面红耳赤,低声道:“你难道不觉得被一个小女孩教功夫,很羞耻吗?”
“为什幺?”白夜飞两手一摊,反问道:“为什幺?只要愿意给我好处,就算小女孩我也可以喊干妈,这有什幺羞耻的?”
陆云樵无言以对,默默别过头,另一边,雅德维嘉看过来,摇头道:“你们很麻烦啊,这次真是上了当,亏惨了。”
环顾左右,雅德维嘉眉头紧锁,“这里啥都没有,刚刚那几个家伙又跑光了,没人可砍,我又不想斩尸体,难道要刺你们两剑来展现水平?”
“啊?”白夜飞本能出声,想起刚刚那个死太监被一根木条抽得哀嚎惨叫,鲜血淋漓,最后昏死过去的惨样,心惊肉跳。
本想让搭档少挨一顿揍,结果反而把自己坑进去了……白夜飞心念急转,想把这事忽悠过去,却听雅德维嘉为难道:“刺你们两剑不是问题,但你们这幺废,挨一下就死了,都死了还怎幺看我的本事?这可难了啊。”
……其实你是打算趁机杀人灭口吧?
白夜飞面如土色,生怕对方来一句“是你让我刺的,死了不能怪我”或者“死了活该我也少省事”之类的就出剑,心中惊疑不定。
……一剑就刺死我俩,这是真的假的?要是真的,我旁边这个可以复活,我怎幺办啊?
雅德维嘉扫了两人一眼,忽然一笑:“要是再讲的话,你们一定当我只会嘴炮……也罢,就这样吧!”
别这样啊,我觉得我俩可以抢救下,不对,可以换个展示方式啊……白夜飞一颗心七上八下,张嘴要劝阻,却眼前一花,余音犹在,放话的人已消失不见。
白夜飞摸了摸心口,确认自己没有被刺,又转头与陆云樵对视,两人相顾愕然,一时不知发生了什幺,正要问人去哪里了,陆云樵猛地抬头,眼神骇然,指了指半空,喃喃道:“在那里。”
此时朝阳初升,天际霞光万丈,尽染云雾,一道倩影腾身半空,长发飘扬,连大日的光耀也掩过。
雅德维嘉一头金发,色泽纯正,宛如灿金拉成,在背后的霞光映照下,金光闪闪,璀璨夺目,撸起的袖子与蓬松的裙摆迎风飘动,整个人翩然若仙,飘飘洒洒,宛如世界的中心。
升起的朝阳,灿烂的霞光,层叠的云雾,都成了背景板,似在恭迎真仙降世,更让白陆两人都看得痴了,大张开嘴,刹那忘言。
腾空的少女足下轻点,横飞而走,飘过树林,来到一面高达数十米,其上遍布藤蔓青苔的山壁。
纤细娇小的身影,在高耸的山壁之前,格外渺小,宛如蝇虫,白夜飞隔空看去,不知她要做什幺?
远远一声娇喝,雅德维嘉随手拔出别在腰间的树枝,起剑一挥。
小小的树枝,平实无奇,挥出时与山壁还隔着一段距离,根本是空挥,但剑气涌出,却有无坚不摧之锋锐,有席卷万物之浩瀚,所过之处,藤蔓断折,青苔扫净,好像无形大手,抹去一切碍事的玩意,瞬息之间,原本呈现苍绿的山壁归复灰石本色。
金发小女孩起剑又是一挥,宛如洪流涌出的剑气凝成一道,锋锐更胜,在这股剑气之前,坚硬的岩壁如同白玉豆腐,一碰就碎,石砾簌簌而落。
雅德维嘉眼神专注,手上先是横挥,一道长约一丈,宽约数寸,深近尺许的裂痕凭空出现石壁上,化作一横。
紧接着,横竖横竖提斜钩,运剑如运笔,居然在山壁之上飞速写起字来,最后顿笔又一点,一个大若屋舍的武字呈现其上,让白夜飞与陆云樵隔得老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目眩神驰。
“高手……真是高手……”陆云樵喃喃道:“这一手可战地元,不,妥妥的已是地元高手!还有这剑术,已经登堂入室,可一窥剑道根本。”
……是啊!
白夜飞本也想惊叹,但数息之间,雅德维嘉又写完第二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