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指望爸爸来把他与弟妹们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如同母亲在世时那样。
乔一成在黑暗里搂了母亲的照片,玻璃镜框冰凉地贴着他的肚皮。
十二岁上就明白了父亲的不可靠,乔一成觉得自己顶天才。
可是乔一成不知道,其实他还是有点冤枉了他爸爸,乔祖望也并非一点也没有想到他们接下来的日子。
白天,乔祖望要上班,乔一成与乔二强要上学,家里只剩下两个小丫头,是绝对看顾不了小东西的,乔祖望把他托给邻居家不上班的女人,可是不过两天,人家就意意思思的,乔祖望明白她是想要工钱,乔祖望想,那钱到了她手里,多半是要变成吃的落入她自己的肚子里的,实在是太不划算。
乔祖望的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二姨正好来看小东西,乔祖望留了她吃饭。
乔祖望把孩子们赶到里屋叫乔一成领着他们坐在小桌子边吃饭,只剩下他自己与二姨。
二姨在饭桌上问:姐夫,这下面的日子要怎么过?你有没有个打算?
乔祖望说:打算是有,可是,不好开口。
二姨警觉地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个意思?直说好了。
乔祖望放下筷子:二妹,你看,你姐没了,我一个月的工次才二十三块五,我不能不上班,不然连这二十来块钱都拿不到,一成他们几个真的要饿死的,现在,我倒还活着,又不能把他们送孤儿院。而今呢,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小的,这样养下去,是真的要活不成的。二妹,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死了的份上......
二姨说: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娃儿才那么小,你现在情况是难,可是姐夫,你也知道,我们家老齐虽然厂子不错,但是一个月也就那么几个钱,还要贴他老妈三块五块的,我又是没有工作的,我自己还有三个小孩......
乔祖望打断他说:这个你放心二妹妹,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每个月会贴你钱的。你看五块够不够?
二姨没说够也没说不够,只把薄薄的嘴唇向下撇了撇:姐夫,你也不用跟我哭穷,俗话说鱼有鱼路虾有虾路,你每回在牌桌上也没少进账,哪个不知道你是有名
的乔精刮子,最会算牌。
乔祖望马上反驳:我们是不来钱的,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