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与愤恨象洪水一样直漫上少年乔一成的心窝,牙跟都是酸痛的,心胀得象要呕出一口血似的。乔一成还不那么成熟的不那么孔武的拳头一下一下擂鼓般地擂在那个男人瘦小的身体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那男人也不躲,也不叫,只抱了头脸缩成一团。
乔一成马上改变策略,专对准他的脑袋敲下去捶下去砸下去。
那男人终于痛叫出声:哎哟哎哟。
乔一成也终于出声,低而压抑的,一连串地骂出脏话来,他把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讲的脏话象污水似地往这个男人身上倒。
三丽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着她疯狂的大哥与狼狈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那么脏,活象堆在床角的一床破烂被窝。
这一场可怕的剧目终于在二强与四美都回来后终结。
那男人飞快地掩着脸跑了。
乔一成狠狠地踢了二强一脚,还踢翻了四美手上拿着的小铁锅,热乎乎的脑腐涝泼了一地。
乔一成冷冷地站在爸爸乔祖望面前,眼睛红红地充了血。
他问:你朋友欺负你女儿,你打算怎么办?
乔一成想,如果他听了暴跳起来冲出去找那个姓李的算帐的话,自己还能叫他一声爸爸。
乔祖望先是不能置信,听乔一成反复确认之后,真的跳将起来,拉开门要走。
乔一成心头一热,拦在他爸面前说:爸你叫他不要赖得比狗舔的还干净,别以为我不懂事,我十五了,就是不懂也让这畜生五八蛋给教懂了。
乔祖望一直到晚上快十点钟才回来,乔一成眼巴巴地等着,可是乔祖望回来以后什么也没有说,就叫乔一成去睡。
乔一成叫:爸!
乔祖望说:滚回去睡,我还活着呢,轮不到你在家里做主。
乔一成呆呆地望着爸爸,忽觉心头沉而闷。
回到自己卧室,那几个小的早就睡了。
三丽也睡了,这小丫头一个晚上非常地奇怪,比四美还呱噪,她的叠叠不休比沉默或是哭泣更叫乔一成担心。
乔一成在黑暗里站在妹妹的床边,细听着她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想摸摸她的脸,伸出手去,只摸到她那一把枯枯的头发。三丽是面冲里面睡的。
一连两天,乔祖望都不再提这个事儿,吃完饭就说:我出去一下。
乔一成拿不准他是去找了姓李的,还是去泡澡堂子。
其实,乔祖望是每天晚上到姓李的家去坐着,谈判。
李叔大名叫李和满,娶的老婆是乡下人,没有工作,有点傻,这傻女人年青时倒有一付挺不错的模样,虽是乡下生乡下长,不知怎么,有一张雪白粉嫩的脸孔和一双水汪汪的眼,眼神有些木,但是无损她给人第一眼的惊艳印象,李叔相亲时一眼就看中了,直到娶来家洞房的时候,
李叔才发现她不止是有点笨,她是傻,脑子有问题。然而也这样过了许多年。现在当然是全无了当年的水灵,是一个发了福的中年傻女人了,在院子里洗着大盆的衣服。
乔祖望说:你看怎么办吧这事儿?
李和满满脸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