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说的好东西,就是用一架梯子爬上去,凑到那肮脏的窗子被刻意清理出来的小小的一角,往女浴室那边看。
二强很奇怪,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窗。
大块头不怀好意地笑:可能是当初造这个澡堂的家伙就存了一肚子坏水,故意弄的吧。
大块头又笑:小毛孩子,没开过荤呢吧?正好先过过眼瘾,真上战场的时候,不会晕。你不想看看你家师傅一枝花吗?
二强一下子气得心内血气翻涌。恨不得在大块头的脸上煽它一巴掌。瞧那宽脸,巴掌打上去,一定结结实实的。
第二天,偷着来冲凉的男人们发现,那一角窗玻璃不知被哪个厚厚地涂了一层黑漆上去,刮都刮不动。都气得骂咧咧。
二强得意地想,他可不学他们厚皮老脸。
他不能对不起那个美丽而和气的好女人。
要喜欢,他就正正经经地喜欢她。
他喜欢她!
二强被自己吓了一跳。
在一九八七年这个炎热潮闷的夏天里,乔家的两个男孩子,一成和二强,同时陷入了爱情里。
爱情在一天天的日子里聚沙成塔,却以一种突如其来的姿态出现,砰家伙打在两个男娃头的脑袋瓜子上,叫他们且乐且晕。
所以在乔一成看到那个男人用一种极亲密的手势爱抚小姑娘居岸的时候,才会觉得那样地愤怒,与多年前相似却又完全不一样的愤怒。
乔一成想都没想,向那屋门抬脚踹去,第一脚没有捍动那门,反而踹得脚生疼,乔一成嘴里嘶哈嘶哈,又抬脚踹了一下,他多希望象电影那些男人那样,一脚下去,门哗啦散架,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其实门不是他踹开的,是从里面打开的,那个男人诧异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居岸紧张地躲在男人的身后,看到乔一成时,脸上的表情有点放松也有点奇怪。
乔一成把那老男人用力往里一推,那男人打了一个趔趄,乔一成的拳头随着就招呼上去了。
居岸惊叫起来,扑过来挡,这叫乔一成很为难,他怕误打到居岸,收了手,却也不见那男人打回来,乔一成想他一定是做坏事心虚,更气,抬脚踢过去。
居岸从身后抱住一成,细瘦的手臂把一成箍得紧紧的。
一成叫:居岸你放手你不要怕
我替你打死他!
居岸也叫:你不要打不要打,不要打我爸爸!
乔一成呆住了。
他是你爸爸。
是我爸爸,是我爸爸,亲爸爸。居岸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哭腔。
那